小尤氏是张爷托付给他的,至今每个月还给他银子,牢头脑门上瞬间出了一头冷汗,不知道县太爷是怎么知道的,抖着声音,“是,是有一位。”
县太爷看向静侯爷,静侯爷下令,“快去把人带来!”
牢头闻言如蒙大赦,爬起来飞快的飞快的往外跑,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把人提了过来。
在牢中,小尤氏虽然是自己一间牢房,可吃食和待遇和牢中的其他人一样。如今的她,满头脏发,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臭味。
牢头提着她刚一进来,静侯爷被熏得捂住口鼻,挥手,“弄下去,先给她洗干净了再说。”
县太爷喊了丫鬟过来,把小尤氏弄下去,帮她洗了澡,又给她找了一身老妈子的衣服换上,才又重新把她搀回来。
那些年,小尤氏养尊处优惯了,刚进牢中的日子,天天大嚷大闹,没一个人理会她。
渐渐的她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是真的出不去了。她恨,恨她姐姐,这一辈子,所有的好处姐姐都占了,却让自己承担不该承担的后果;恨夏曦,是她杀了自己的儿子,让自己老无所依;恨尤金,明明是自己的亲儿子,却认贼作母;恨所有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她靠着恨意支撑着,恨了一日又一日,她也不让牢头消停,经常给牢头要吃的,牢头得了张爷实惠,自然是有求必应,更何况这些张爷都会给他报账的,只要她不闹腾,也不为难她。
所以,小尤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像别的犯人一样瘦的皮包骨。
被重新带回来,跪在大堂上,小尤氏瑟瑟发抖。
“你可是尤氏?”
静侯爷问。
小尤氏磕头,“是。”
“你可又冤情,本侯爷可替你做主。”
侯爷?做主?
这些字眼入耳,小尤氏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前跪行了几步,咚咚咚的磕头,“民妇有冤情,民妇要伸冤!”
静侯爷让衙役和牢头退下去,只留他带来的人和县太爷。
牢头出了大门,拔腿往夏家茶楼跑,进了茶楼以后,焦急的对掌柜的说,“我找张爷。”
“我们二姑爷不在,您是?”
竟然不在。
牢头急得额头冒汗,“可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知,你若是有什么事,可跟我们夫人说,夫人就在后院。”
牢头犹豫了一瞬,摆手,“算了,我还是等张爷回来吧,我是狱中的牢头,张爷回来你告诉他,让他过去找我。”
掌柜的应下。
牢头满脸焦急地回了大牢。
县衙内,静侯爷听完小尤氏的话,问,“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
“民妇不敢撒谎。”
“备马车,让她随我进京。”
两刻钟后,两辆马车先后离开平阳县,一路去了京城。
夏曦和风澈对平阳县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两人察觉到大皇子这几日没出来作妖,感到很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