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怎么会容许真定府置身事外?
“可是真定府实在是拿不出来怎么办?”陈构答道。他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会拿不出来?这几天我在城里打转看见真定府的百姓过的不错啊。”肖严说道。
陈构却是心里矛盾的很。要是满足了皇上和朝廷,真定府的百姓会过的好吗?那到底是应该满足皇上的要求还是应该让百姓过的好?
如果他不是被石再亮长寿他们架空了,陈构自然要满意皇上的要求。没有皇上,他哪来的官位?
可是陈构一想到自从他被架空以后真定府的百姓就过的一天比一天好就觉得惭愧。
做官的人不是都口口声声说为民吗?怎么没有官了,百姓反而过的更好了?
“如果陈大人敢抗税抗粮不听朝廷的,你就不怕陛下震怒把你贬官吗?”肖严问道。
怕什么?我正想离开这里。陈构心里想着。可是他嘴里却大义凛然的答道:“官位算什么!为了真定府的百姓,我陈构怎么会在乎一顶官帽子?”
这一刻,肖严对陈构佩服的五体投地。陈大人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可是陈构这样做官,朝廷一定会把他从真定府拔除的。
肖严是怀着满心的遗憾离开府衙。他刚刚走出府衙大门就看见一长串独轮车骨碌碌的从身边经过。
推车的汉子和跟在独轮车两边的人都是满身的肌肉虬结一脸的彪悍。
肖严撇了一眼车上的麻包。麻包上有一层白色的粉末。是盐!
好大胆!贩运私盐的人居然敢大摇大摆的从真定府府衙门前经过!
肖严差一点喊了出来。然后他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衙役居然跟带着车队前行的汉子互相点头示意。
“肖二爷,这一趟走的还顺吧?”衙役问道。
“还算行,就是路过刑州城的时候让刘光世那个龟孙勒索去五百两银子!”肖二爷愤愤然的答道。
“刑州城就没有办法了。如果是在我们真定府这里,刘光世要夹着尾巴绕着走!”衙役自豪的说道。
“要是走到每一个地方都被贪官污吏勒索,老子早就拔刀了!还是小哥说的对,还是咱们真定府好啊。现在咱们爷们就靠真定府赚钱了。”肖二爷答道。
这个明显异乡口音的肖二爷也说咱们真定府,明显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肖严现在就想转身回府衙质问陈构,怎么能让私盐贩子堂而皇之的在真定府里走来走去?真定府里藏污纳垢的事情还有多少?
“天下之赋,盐利其半。宫围服御,军饷,百官俸禄皆仰给焉”
大楚国严令查禁私盐,抓住的都是重罪,甚至要砍头。都像真定府这样容许私盐满大街贩卖,大楚国就国将不国了。
肖严越想越气。他刚刚迈上台阶就看见长寿从远处笑嘻嘻的走来。
“肖大人,你的脸色不对啊。”长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