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周围打出六十四面旗帜,有四象旗、五岳旗、二十八星宿旗等等。
皇帝御驾的正前方,竖起一面北斗旗,接着又是一面大纛。
那面大纛显得尤为抢眼,平时放在北京的旗纛庙中,每年春秋两季都要祭祀。只有皇帝御驾亲征,或者派朝中重臣出征,才会从庙中取出带到战场——刘六刘七闹那么大,这面大旗纛当时都没动过。
如林般的各色旗帜打出,明军将士顿时士气高涨。这玩意儿真的跟战争游戏一样,特殊军旗亮出来,全军士气瞬间爆棚。
“万胜,万胜!”
数万将士自发大呼,越喊越整齐,宛若平地起惊雷。
对面的达延汗哈哈大笑:“果然是汉人皇帝来了,今日收兵,明日再战!”
眼见四面的蒙古骑兵退去,朱厚照担忧道:“本将军已亮出天子旗仗,蒙古小王子不会还要溜走吧?”
众将哭笑不得,皇帝摆在这里,鞑子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当晚,张永主动找到王渊和江彬,三人再次私下里开小会。张永担忧道:“两位都是知兵之人,此战该不会有甚意外吧?”
江彬说:“只要陛下不胡乱行事即可。”
张永叹息道:“唉,咱家可不想做王振……”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江彬连忙打断。
王渊突然说:“最多三五日,鞑子必然有行动。他们为了保持机动性,舍弃了大量辎重,剩下的粮食能撑多久?到时候,要么强攻佯败,引诱我们追击,再寻找机会反攻。要么直接撤兵,再派哨骑观察我军动向,寻找机会大举突袭,‘土木堡之变’就是这样发生的。”
张永说道:“那就必须时刻保持谨慎,不能给鞑子找到任何机会。”
王渊扭头望向北边:“我最担忧的,是怀仁方向可能还有鞑子。前几日,我率五千轻骑开路,沿途鞑靼哨骑无数,被我追击之后,大部分反而朝着北方跑。敌军骑兵太多,我们的哨骑撒不出去,若是有一两万贼骑,一直悄悄跟在后方,也根本打探不出来。”
江彬猛惊:“怕是真有可能。这股藏起来的大队贼骑,多半趁着我军追击之时,突然从后方杀出来!”
王渊说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陛下的中军都不能乱动,我带来的神枪营、炮兵营,还有几种使用的神机营,必须用来守御中军大阵!”
张永对江彬说:“朱将军,陛下若是犯险,你我合力将他拉住,别顾什么君臣礼节了。”
“只能如此,我也怕陛下发生意外啊。”江彬郁闷道。
王渊又亲自巡视军营,叫来自己提拔的潘贵等将领,告诫道:“你们守在中军,不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得离开陛下半步。若有贼骑从后方杀出,给我狠狠击溃,没有出现敌情,就老老实实守着!”
“遵命!”众将跪地领命。
翌日,又是大雾。
等雾气散去,两军再度交锋,烈度比前一天提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