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始皇本就有旧疾在身,如今旧伤未愈,一时间急火攻心一口瘀血喷出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始皇在梦中,梦到之间死后胡亥造反篡位。修改圣旨,赐予了扶苏一杯毒酒。惊骇之下醒了过来,居然连药力都无法抑制住他的精神。原本在始皇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可以一笑了之的梦境。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是真的。兄弟之间的同室操戈居然真的出现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始皇顿时已经失望透顶。
始皇从小都没有将胡亥当成继承者来培养,原本的目的便是让胡亥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正所谓三岁看老,一个人什么脾性从小便可以看的清楚。大秦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暴虐的君主,这也是为何始皇从未考虑过胡亥的缘由。
失望过后,便是愤怒,冲天的愤怒。在始皇认为,胡亥这是在调谑自己。他之所以不杀扶苏,而是废了扶苏的双腿,便是在调谑自己。
此子,该死。
于公于私来说,都该死。
“来人,来人。”始皇缓过神来,对着外面喊道。
“陛下,没人了。”
“侍卫在跟随李由将军抵挡叛军,宫里的侍从都去救火了。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无且便是。”夏无且躬身道。
“着甲,夏无且朕命你,为朕着甲。”始皇语气平平淡淡,却不容置疑。
夏无且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跪地痛呼道:“陛下,不可啊。如今您的伤势未愈,若是进行高强度的运动,一旦毒血倒流,只怕这毒疮一辈子都好不了啦。”
“好不的便好不得吧,反正朕也带着这毒疮几十年了。”始皇叹气道。
“陛下,毒疮伤身,若是半途而废,只怕有损身体。陛下您安心休息吧,外面没事的。”夏无且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愿为始皇披甲。
“外面的大火正在烧着,外面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大秦岌岌可危,你让朕安心休息,朕如何能够安心。”
“朕是大秦的皇帝,这个时候,朕如何能够独善其身。朕可以死,但是大秦不能亡,大秦必将绵延万世。”
“夏无且,朕命你,为朕着甲。”始皇言语之间,透漏的全然都是不容置疑。
对于始皇的命令,夏无且不敢违背,或者说,整个朝堂之上,都无人敢违背始皇的命令。他便是一个这样的人,一言一行都是天音,一举一动都是天理。
夏无且回过神来,他颤颤巍巍的拿起始皇的铠甲,而后开始帮助始皇着甲。始皇的甲名为黑龙铠,这件铠甲放在宫中已经有二十年未动了。夏无且用自己的衣袖为始皇轻轻擦拭着,而后为始皇披甲。这是重甲,一个人无法穿着。即便是有着夏无且的帮忙,这两人一个年老体弱一个有伤在身,也是足足的折腾了许久,才着甲上身。
胸甲,腹甲,腿甲,头盔,面甲,随着一块块甲胃上身,始皇的精神似乎也开始逐渐的恢复。那在他体内沉浸了许多年的战斗热血在逐渐的复苏。大秦的君主从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是从铁与血的战斗中掩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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