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说道。
酒三半低头沉吟。
他觉得两分所言也不无道理。
别人并没有义务告知自己。
反而是他有求于人,想要学者飞子之术。
想了想,酒三半却是脱掉了鞋袜,快步泡入河中捞了起来。
“你!”
两分见到酒三半竟光着脚进入这博古楼“圣河”中,一时间不由得大为光火。
但想到一会儿自己定会狠狠将其惩治一番,当下又没有旁人看见,也就没有在发作。
何况看他撅着屁股在河里摸索的样子也是喜感十足。
自己在桥上,他在河下。
一股优越感平然而生,让两分觉得非常舒服。
“我找到了!”
两分捡起那枚黑子,对这两分招了招手。随即把口袋里省下的妻子一股脑的倒在了河边。
“我用黑子,你却全部都借住。说明你这听声辨位一关却也过了,但却还有考校些别的。”
两分从桥上走下来把棋子收好说道。
“无所谓什么都行!”
酒三半胡乱摆了摆手,很是着急。
“你用剑?”
两分问道。
“不用也行。”
酒三半看到两分手上空空,便把自己的长剑也扔到了一旁。
两分没有想到酒三半竟然如此耿直,心觉也是省了自己很多事。
“那就先试试你的斤两!”
两分说道。
他本就是计划把酒三半狠狠打翻在地,然后再丢进这四季不冻河中。
这样一来,他技不如人,却也没法说自己的不是。
另外他不是想在这不冻河中洗脚?自己却是让他连澡都洗了,但代价却是让他几天都下不来床走路。
说到底,他也是楼主接见过的客人,自己也不敢太过火……但是略微的调教一番却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他这些武修可就真以为博古楼好欺负不成!
两分修的也是合一道。
合一道虽然不善对阵,但论见招拆招,立于不败之地的话,当世还无出其右者。
“请!”
这两分虽然存心要收拾一番酒三半,但还是依旧按照切磋之礼,双手抱拳说道。
酒三半刚要出手,却又硬生生的停住。
“请!”
没奈何,也有样学样的如此抱拳行礼说道。
只见两分身似苍松翠柏一般挺立在原地。
头部巍巍底下。
衣衫随着风势缓缓飘动。
接着,他的双臂缓缓抬起。
一直一弯。
一前一后。
交替画圆。
和谐匀称中又极其富有节奏感,与身边这条河,河上的石桥,桥边的草丛,草丛中的野花,野花花蕊的凝露,与空中的风,风里的树,树上摇摇欲落的枯枝,枝头挂着一颗小甲,全都融为了一体。
这两个圆,柔软绵密。
似是套入了万物。
又似排空了万物。
忽然间,酒三半率先攻去。
一圈微微下垂,
看似平出,实则瞄准的是腹部。
这一拳和他的剑法一样,毫无章法可言。
只是拳气凌厉,拳锋刚硬。
但若是微观的更加仔细,变能看到他的拳头却是在不停的颤动,因为他在不断的改变方向。
两分的手中的双圆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画着。
不论酒三半的方向改变到何方,却是都被这双圆死死的封住。
前胸,腹部,喉头。
酒三半在这三处地方来回挑选,就等两分的防守出现一丝漏洞。
但他却失望了……
至少在酒三半眼中,当下的两分周身无一处破绽,委实是无懈可击!
无奈,酒三半只得将拳上劲气全部撤回,压入地面。
虽然如此,却是有心卖个破绽给两分。
只要他敢攻来,却就落入了酒三半的彀中。
酒三半左手呈掌,已是蓄势待发。
但两分却依旧画着自己的圆,丝毫没有反击之态。
酒三半很是诧异。
他从未见过此般只攻不守的功法武技没想到这合一道竟是如此神奇。
他乍一看只觉得两分用的是空同掌,后又觉得是两仪拳,接着又觉得有点像阴阳回风功,但细品之下却都不是。
但两分在只守不攻中,竟是蕴含了三种绝世功法的精髓,也端的是厉害非常!
虽然目前是守势,但却不乏功招隐藏其中。
酒三半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却能够感觉得到。
酒三半纵深一跃,却是到了两分背后。
虽说背后偷袭往往为人所不齿。
但酒三半可是光明正大的从前到后。
要说只能算是插空,却不能说是偷袭。
两人身形交错。
酒三半斜斜的劈出一掌,却是对阵了两分的腋下。
但两分却将右手单圆高高划过头顶,护住了自己周身。
左手变圆为方,霎时间棱角分明。
酒三半看这一掌破绽已逝,先机尽失……竟还是选择撤劲收回。
由此一看,这两分却已是占尽了胜算。
酒三半两招无果,却是也有些烦躁6
何况这拳脚并不是他所擅长。
但为了公平起见,却也是不好意思用剑。
“我也有兵器。”
两分眼看酒三半虽然面露烦躁懊恼,但招式身法却是越来越沉稳……
如此一来,不知还要拖延多久,便指了指腰间的棋篓说道。
酒三半闻言,反问道:
“你这是许我用剑的意思?”
“我本就从未不许你用剑,是你将剑扔在一旁的。”
两分说道。
虽然他不知酒三半究竟境界如何,但两分自己却是已经修到了合一道的第二段——天性与人性合一。
即便酒三半剑招再强,自己这一手飞子之术不见得就会落了下风。
何况与飞子相比,剑之攻距就落了下风。
酒三半捡起了自己的那把天蓝色长剑,出窍后细细的看了看。
“我这剑可是已经饮过血了!”
酒三半说道。
本就是一番普通的炫耀。
但这话听在两分耳中,却是另一般意思……
他以为酒三半竟是要与自己见血一斗,不似不休。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在旁边不愿处的林中,有一道身影匆匆闪过……
酒三半长剑在手,顿感信心十足。
一剑出,看似灵动开阔,实则沉猛刁钻。
这一剑也不再去想着专门去攻两分的破绽之处。
就这么信手刺出,却更加变换莫测。
两分并不在意这剑身或剑尖。
而是专注于酒三半的执剑之手。
无论何种变招,都会是手先动,剑后动。
只要能盯住了他的手,便能枪出这半步先机。
虽然只有半步,但高手对决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半步只差也可能就会血溅四方,殒命当场……
但直到酒三半的剑尖已经逼近了自己,两分却仍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变招的意图。
当机立断,却也不敢拼赌……
足尖轻点,先后撤去,与酒三半拉开距离。
刚得一空挡,便向旁便闪身。
同时右手中指与食指,飞速从棋篓里夹处一枚黑子,闪电般朝酒三半的剑身之侧打去。
酒三半劲气不剑,只是将手中剑微微一侧,便避过了这枚黑子。
“还要我接住吗?”
酒三半问道。
“想接就接!只是不会有先前那么好接!”
两分说道。
接着,两分双手连动。
霎时间,漫天黑子如雨点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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