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支箭又朝着刘睿影射来。
酒三半刚要横剑帮忙格挡,却看到刘睿影闭着眼一伸手竟是把它夹在了两指之间。
“咔吧”
箭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刘睿影缓缓睁眼。
体内阴阳二极上小世界中,端坐于太上台上的大宗师法相也缓缓起身睁眼。
突然,众人只看到剑光一闪。
饶是酒三半的目力也没有看清是何种情况。
一道白绸般的剑光朝着冰锥人刺逼而去。
冰锥人看到这剑光,比冰还洁净,比水还多变,从他所能想到的各个角度穿刺而来。
他而他依旧不动。
因为剑只有一把,剑光只有一道。
可是这漫天的辉煌与迅疾,却又该如何去伪存真?
不变应万变是没错。
但他却错了。
冰锥人的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各种古怪刁钻的角度,甚至连背后、足下都有所戒备。
偏偏这个时候,刘睿影却又不变了。
不变能应万变,可是这不变却又怎能应得了不变?
他和刘睿影不同。
拿人钱财,是为了有命享受。
与人消灾,是拿到钱财的先决条件。
因此他不能拼命,也不敢拼命……竟命要是没了,享受也无从谈起。
但刘睿影不一样。
为了自己的“一往无前”之心不动摇,为了自己的“知行合一”心境不退不,他当然敢拼,也不得不拼!
一道平平无奇的剑光,直挺挺的刺过来,却是正好在他的防御之外。
和先前的炙热激烈不同。
这一剑却是比他的冰封之力还要冷彻入骨。
锋芒之中的那股摧枯拉朽之力,让他自觉无法抵挡。
他怕了……
冰锥人上向后仰去,脚尖轻点,迅速倒退。
但这剑芒却如附骨之疽般粘粘着他,无论他的身法怎样变换,方位如何移动,却都是徒劳无功。
他沿着民房中间的夹路退却,脚下凝出冰河,更是让速度提升不少。
胸膛之上幻化出冰甲,却是也不断地被剑芒消磨。
冰锥人不得已将头瞥向一边,却看到路两边的房子都在刘睿影这一剑带动的大势下向后平移了数丈之远……
后退意味着胆怯,胆怯是臣服的先兆。
而臣服,却又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一个人虽然只能死一次,却有无数种方法能够选择。
一个人或许会臣服许多次,但却都是差不多的机会没有了选择。
在冰锥人眼里,现在的刘睿影周身散发着金光,犹如一尊天兵天将。
不论是剑还是他的本身,都散发出一种浩瀚的大势,这便是刘睿影体内大宗师法相的威能!
势气起,卷起风沙碎石。
却是让这平静的小镇顿时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不明所有的人们纷纷从水井旁的大树下离开,一位南边儿起了沙尘暴。
井水也因地面的颤抖,而不住的往外“咕嘟咕嘟”的冒水。
整个景平镇此刻却与峡口外的古战场没有任何差别,都充满了凄凉与肃杀。
刘睿影轻轻的向下压了压剑尖,目光盯着冰锥人的咽喉。
这是人体内最重要却也最脆弱的部位,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想到要去保护它。
无论是迎风还是傲雪,艳阳还是大雨,它都坚挺的暴露着。
人们或许最爱惜自己的脸蛋,甚至对手和指甲的珍重都超过了对咽喉的在乎。
殊不这毁容与残废要是和死亡相比,是一种多么大的恩赐。
冰锥人觉得此刻的刘睿影和上次相比,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七绝炎剑》神气非凡,但是功法剑技终究是写写画画在书本上的死物,重要的还是在于修炼的人。
《七绝炎剑》固然十分珍贵,但是这么多年,拥有者也是数不胜数,怎么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借此成为那无上的天神耀九州呢?
刘睿影虽然身上的查缉司省旗官府已然是残破不堪,暴露在外的皮肤也是伤痕累累。
但是他在大宗师法相的加持之下,在冰锥人的眼中却是灿烂无比。
剑锋带起一阵阵呼啸之音,已经触及到了他喉间最稚嫩柔然的肌肤。
只需最后稍稍一挺,便能立马取了他的性命。
不过,刘睿影却没有这样做。
他似乎很享受如此这般紧迫的气氛。
终于,冰锥人退无可退。
他的背后已是贴到了镇中央水井旁的古树上。
但是他仍旧不想死,也还没有全身心的臣服。
他双膝往下一跪,整个身子顿时反向折叠过来,和地面尽力的贴合。
“啊……”
冰锥人发出一声惨叫……
方才这一瞬,他的双腿从膝盖处已经折断。
血肉中断裂的白骨刺破衣衫,血淋淋的暴露在外。
“啊!”
刘睿影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剑笔直的刺进了古树中,如若无物。
不一会儿,古树开始扑簌簌的发抖。
不管老纸还是新叶全都一股脑儿的断裂落在地下,而后轰然倒塌……
连井口堆砌的石砖,都被这剑势掀翻了。
井水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向上喷涌而去。
冰锥人双目赤红,钢牙紧咬,两边嘴角处都渗出了几许鲜血。
“冰塞川!”
冰锥人双肘撑地,两掌之上重新凝聚起一个冰蓝色的气团,而后大喝一声,朝地面拍去。
他始终保持着跪姿,因为他已经起不来了……但是他还不想死,所以此刻也毅然决然的要拼命一搏。
若果说先前他不敢拼命,是因为他觉得还远远未到这般生死之间。而现在他选择拼命,却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虽然这种美好,实现的概率并不大。但有总比没有强。若是连这点愿景都失去了,那还真不如直接挺起胸膛往刘睿影的剑上撞去。
气团入地,初始没有任何异动。
但是刘睿影却看到,从冰锥人两掌拍出的地方,大地开始块块龟裂。
这不是因为干旱,而是因为寒冷。
而后,龟裂的土地中又冒出层层蓝色的寒气,在空气中渐渐凝聚出大片大片的冰晶。
连空气都能冻结的寒意,是一种怎样的严酷?
刘睿影不知道。
他也无需知道。
千年古树被腰斩,断倒于一旁。
井水兀自喷薄,犹如泉涌。
一人两腿反向折断,白骨淋漓。
这景象,也着实是惨绝人寰……
只是仍旧不如峡口外古战场那般壮阔,浩渺。
但宏观愿望只能广知大气象,细看微究才能体悟真衷肠。
刘睿影看到冰凌来袭,便凌空跃起。
手中剑不再如方才那般凌厉,但却是显得厚重了许多。
体内的大宗师法相,似乎对这冰晶与严寒都极度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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