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老鼻子劲儿,这小祖宗总算是懂了个七七八八。汤中松把刀换到左手,用右手拍了拍刘睿影的肩膀。
“既然大老远的过来了就不要拘束。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他说。”
汤中松指了指身旁的朴政宏。
刘睿影觉得汤中松的形象正在和他包袱中的小册子慢慢重合,他所表现出来的每一点都和上面记录的条条框框严丝合缝。
西北王庭庭帐。
狼王明耀大马金刀的坐在首座。
今日是祭月大会。
这边的天气更加严寒,帐内的各个角落都放着火盆。相比较丁州府而言,这堂堂草原王庭的庭帐显得尤为寒酸、简陋。
明耀身前的桌上摆着七盘子炖的烂透的肉,他拿着一柄短刀,边割边往嘴里送。
草原人以肉食为主,且食量很大。
能吃肉,善饮酒是勇者的象征。但仅凭明耀一人显然是无法吃完这七盘肉的。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七这个数字。
就连他的庭帐也是长七丈,宽七丈,顶高也是七丈。
庭帐下面装着轮子,方便移动。
草原人择水草丰美处而居,一年四季要数度转场。尤其是在寒酷的冬季到来前,必须要赶到过冬的草场,否则牛羊就会被冻死。
他们管这地方叫做冬窝子。
对他们而言失去了牛羊就失去了一切,就失去了在这片广袤天地间生存的的唯一资本。
草原人被称为游荡的民族,因为他们的一生都在奔波,居无定所。在毁灭与幸存的边缘挣扎,在与自然伟力的抗争间成长、强大。
他们不信神佛,只拜天地。依赖身边的伙伴,腰间的刀和胯下的狼的同时崇敬先祖和一切自然中的事物。
在每一个草原人出生时,他们就会有一匹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狼。
很有可能他便是出生在这匹狼的父辈的背上。由此父随父,子从子。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不同的是,他们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豪迈慷慨。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总是让整片草原上都弥漫着悲歌。歌词很简单,小到家里死了几只牛羊,大到我部损失了多少名勇士,甚至是今日不小心挂掉了几缕头发。
草原从最开始的几十只牛羊,十几匹狼发展成为如今的规模,是无数代狼王用鲜血、汗水、和眼泪换来的。
他们不善农耕,更不通织造。因此掠夺成了储备资源的唯一途径。定西王曾试图和狼王沟通,在西北边界修建通商口岸。就算是用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也能让边界的局势稳定下来。
但是他高估了草原人的耐心,也低估了自己人的险恶。在双方都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演变成了如今水火不容的局势。
战争。
草原缺铁器。因此边界各镇均不允许开设冶铁作坊,以免为敌所用。但总有些黑心商人,铤而走险。将中原的铁器,粮食偷偷运出卖给草原,换取他们的名马,战狼还有充满异域风情的美女。
“启禀王座,左右芦将军昂然,昂雄已到账下。右芦所属追风、入林、迎火、开山四部,左庐所属逐日、拜星、揽辰部均已到齐。”
“吞月部呢?”
明耀问道。
他对边界近来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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