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看出工艺大幅改进了,终于适合笔墨书写,抄录书籍之用。
一眼看上去。
洁白如粉雪。
柔滑又韧性。
前所未有的好纸啊!
贾生蹲在茅房里,双手捧着一张散发出淡淡梅香的昏侯纸。
这是梅香,这是纸香,这是文运大盛之香!
他一边蹲,一边流泪!
多好的纸啊!
这些纸让学子抄录书籍,可以减轻他们背上几十斤、上百斤沉甸甸的负担!
只需这一小卷百张新纸,轻不过一斤,便可以抄录完一本足足一百卷上百斤重的竹简书籍。
从此以后,王府私塾的李氏子弟们轻松松松拿一本纸书就行,再也不用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竹简来上学了。
如此的文房珍宝,怎可用来填茅房?
小昏侯!
暴殄天物,你这是要遭天谴,天打雷劈啊!
怪不得太祖皇帝立朝之时,御赐他们楚家“昏侯”之爵,半点不假,目光如炬啊!
贾生越发的大怒,在心中毫无顾忌的痛骂着。
左右四顾,茅房内无人。
他强烈的愤然之下,心中忽然生出“邪念”,偷偷往怀中私藏两张纸,想要带回家去写一篇美文,尝尝新鲜。
反正这些纸都是茅房用的,少了几张纸张,这不是很正常嘛!谁还去仔细数不成?
贾生上完厕所,随后抽了墙上的一条干净的厕筹,戳屁股。
“嘶~!”
疼啊!
痔疮又犯了。
贾生正呲牙咧嘴。
忽然看到旁边放着那一叠纸,不由愣住...一个更加恐怖而令人羞愧的想法,居然无法抑制在他脑海中的生出来。
傻,我真傻!
真的!
这小竹林的茅房,明明有一大堆的新纸,都是小昏侯的。
为何要替小昏侯节省纸?
小昏侯不是说,这些纸是用来上茅房吗?
那我贾生就用来上茅房,满足你的要求!
一张新纸二十文铜钱,哼哼,我就用一张...不,两张!让你小昏侯心疼死!
爽!
太舒服了!
用纸拭秽,果然是丝毫不痛,舒服极了。难怪朝廷下旨,禁用故纸拭秽...定然是早有人试过,怕人上瘾。
我贾生这辈子还没有如此痛快过。
小昏侯果然是懂享受啊,难怪他非要坚持把纸放在茅房,果然是天底下最会享受的小侯爷。
啊!
罪过,罪过!
二十文钱一张的纸,就这样轻轻一擦就被挥霍掉了两张,三四天的饭钱花掉了。
孔夫子恕罪,近墨者黑,贾某居然被小昏侯的奢靡风气给污染了求圣贤大道之心。
回家一定立刻在纸上默写一遍圣贤书,以赎此罪。
贾老先生边用纸,一边心头痛并快乐着。
等他回去,得跟李氏学子们,长乐街的街坊邻居们,还有金陵城的众儒生们,狠狠的批判一下小昏侯这种纨绔糜烂之风不可,定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的传播。
他提着裤子出了茅房,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愤愤然,心中尽是狠狠报复之后畅快和得意,舒爽无比。
贾生哼着乡野小曲,背负双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茅房外的三个仆人瞪大了眼睛,赶紧去查勘昏侯纸少了没有,发现少了四张,但地上只有两张废弃的纸。
差了两张!
肯定是被贾生给偷了!
三名仆从们不由面面相觑。
文人窃纸,算不算偷?
他们想去追,却又犹豫不敢去追。
贾生可不是仆人,他在平王府是私塾先生,客卿身份,极为受王爷的尊敬。
钱大总管在贾生面前,也是一副客客气气,从不怠慢。就算告诉二夫人,也不会向贾老先生讨回这两张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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