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挥啪啪啪;
田里麦苗绿油油,
‘忒’的一声连根拔。
(鲁中方言,“忒”读作tei,象声词)
姚二狂士的诉状,并不是他自己太土,不能把状子写的文雅些;他这样写,是因为打官司的人没有文化,写得太深奥反而会让别人不懂,所以就掺杂了鲁中方言,才更通俗易懂。
状子写得好,事实很清楚,县官对羊啃麦苗的事情深恶痛绝,当堂就宣判,羊主人看管不力,一定要赔偿!而且,羊儿也要同时受罚,罚它们一个月不能出门。羊主人大声替羊儿喊冤,对县官说:这完全是诬告,我的羊虽进了他的麦地,但根本没有啃他家的麦苗。但县官看他拿不出有力的辩词,于是就维持原判,处罚羊主人。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羊主人不舍这口气,于是就也找到姚府。这一次他找到姚二狂士的哥哥姚大狂士——姚士儒,对着姚大狂士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冤屈;其实,羊儿也就是吃了一些干麦苗叶,不至于让麦苗伤筋动骨。对白花花的银子,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姚大狂士说:这点事,你放心!
姚大狂士和姚二狂士不亏是一个娘的孩子,一样的心思敏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下人说:准备纸砚!“刷刷刷”也写下一张状纸:
寒冬腊月天,
地冻坚如砖;
钢镢难錾开,
羊嘴怎能餐?
姚大狂士也知道怎样写才更能打动人心,于是也用了朴素的文字,所以也是备受欢迎。县官看了:对呀?这么冷的天,钢镢錾地都冒火星,羊嘴怎么能“忒的一下连根拔?”结果当然是给羊主人平反。
就在这一年冬天,姚大狂士又干出一件令人膛目结舌的事:姚大狂士竟然把官司打到鲁西去了,并且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姚大狂士闲来无事,就想到泰山游玩。家人嘱咐他:天这么冷,你不带被褥吗?找宿住都是自带行李,姚大狂士回答:“磨叽啥?活人能叫尿憋死?”于是不再理会,只身去了鲁西。
到了鲁西县城,在一个饭馆,姚大狂士一眼就看上了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器宇不凡,精明能干,但又有点自命不凡的样子;姚大狂士就有心结交。姚大狂士搭讪道:“大哥,这里没有人吧?我能不能坐在这里?”
姚大狂士外表丰雅俊秀,此时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那个人抬头看见他,也有几分喜欢,对姚大狂士说:“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坐下吧,就我一个人。”
姚大狂士坐下,就招呼店小二说:“小二,给弄两个菜再来一壶酒……”还没有说完,那人就说:“兄弟,一块喝吧,见面是缘,算我请你。”不由分说就加上两个菜,和姚大狂士对饮起来。
两个人谈的投机,于是就无话不谈。姚大狂士说:“大哥气宇轩昂,绝非泛泛之辈,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您?”姚大狂士出门在外,对人就显得十分的低调;再说,姚大狂士真心结交,说话也就斟酌。
“兄弟,别人都叫我鲁西第一狂士。看你不是当地人,以后来这里就打听鲁西第一狂士,没有人不知道的。兄弟,你呢?”鲁西狂士直言不讳,面带得意,转问姚大狂士。
姚大狂士犯思量了:这个人原来也是一个狂士,我要不要现在就对他说实话?姚大狂士很快就拿定主意。
“不瞒大哥,小弟确实不是本地人,但也不远。我是鲁中人士,小门小户,怎能在大哥面前卖弄?我姓姚,您就叫我姚兄弟好了。”卖庄不卖姓,姚大狂士虽然没有说明白,但自己的姓却是真的。
“哦?你既然姓姚,那我打听一个人:你认识姚大狂士吗?”鲁西狂士这样问,显然听说过姚大狂士的大名;姚大狂士心里一动,说:“鲁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围几十里的大村里差不多都有姓姚的,兄弟我孤陋寡闻,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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