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事儿我也在考虑,要么提前,要么推后。”冯紫英沉吟着道:“提前的话,就显得有些仓促了,最迟也就是一个月之内,就得要成亲,可推后的话更不可预测,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或者我中间回来一趟成亲?可又不知道情况允许不允许。”
沈宜修想了一想才道:“若是可以的话,还是提前办了最好,黛玉那边可能都期盼已久了,拖延推迟的话可能会让她伤心失望。”
冯紫英也明白这个道理,推迟的话黛玉那边怕是接受不了,而且关键是不知道会推迟多久,一年两年都可能。
“也对,我这边却问一问,若是真的要我去陕西的话,那这婚事儿就须得要立即操办起来了。”冯紫英搂着沈宜修,“另外还有一件大事儿,桐娘也都一岁多了,宛君似乎也该替为夫考虑下一个孩子了。”
沈宜修感觉到丈夫的手在自己腰际摩挲寻觅,俏靥滚烫,不过想到丈夫也许一两月后就要去陕西,这一别又不知道是多久,情动正浓,自然也是由得丈夫褪去自己的里衣,鹣交鲽合,一夜无话。
一旦确定了这样一个意向,冯紫英也就不再犹豫,这边立即和黛玉那边商量,争取提前就把婚事办了,让黛玉过门,另外一边也安排汪文言和吴耀青立即对陕西那边的情形展开了解。
陕西原来是有巡抚的,前任陕西巡抚云光也是北地著名士人,在宁夏叛乱时因为贪墨渎职,与当时的石家一道被拿下,为此还在北地士人中引发了很大的震动。
至此陕西便一直没有再设巡抚,本身巡抚也非常设,所以日常事务自然也就是有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司三司办理,但陕西地处边地,四镇皆在陕西境内,加之民贫地瘠,这几年又一直饱受旱灾蝗灾的蹂躏,宁夏叛乱后更是给这个地区以重击,虽然事后朝廷也给与了一定的赈济,但也都是杯水车薪,所以形势一直不好。
如今大旱之后流民叛乱如火如荼,又冒出来疙瘩瘟的蔓延,更是让朝中对陕西局面头大如斗,一些官员畏之如虎,深怕被派到陕西公干,平时提都不敢多提陕西那边的情形。
只是这等掩耳盗铃的情形又哪里瞒得过人,不说《今日新闻》,其他一些报刊也要报道陕西那边的情形,哪怕是很含蓄隐晦,但也预示着山陕局面的不佳。
齐永泰那边暂时还没有给回音,但冯紫英却有预感,这事儿多半是自己跑不掉了,所以早做准备就是必然。
山陕商人那边要迅速行动起来,这一块上他们的行动力要比朝廷更强。
另外也要给父亲那边去信,让父亲给三边留守的武将打招呼,必要的时候,自己这个巡抚可能就真的要军政统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