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话,只是一口皆一口的灌,陈默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最终两人喝的不省人事,这大概是陈默有生以来,喝的最痛快,也是醉的最沉的一次,一直到次日正午,陈默方才醒来,已经被人抬到了臧府。
曹操也早已被人接走,陈默出了院子,接过典韦递来的湿巾擦了把脸,院子里,臧洪跟张超正在对弈,陈默喝了几口汤水,上前见礼。
“这几年,看来默儿懂事了许多。”臧洪扭头,看了看陈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如当年在当利。
不知怎的,陈默眼角有些发酸,抬了抬头道“老师,人生总是如此吗?”ii
“十之七八。”臧洪点点头“当然,也可学我一般,抛开一切,只追求自己想要的,其他一切,荣辱、地位乃至……性命、家人,皆可抛。”
“弟子做不到。”陈默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道。
“正好,陪你孟高叔父对弈一局,为师看看默儿棋艺如何?”臧洪笑道。
“得罪!”陈默也没客气,他跟张超算不上太熟,不过看恩师的面子,礼数必须周全。
“何意?”张超愕然的看着陈默,这还没下呢,怎就得罪了?看向陈默道“年轻人锋芒太盛可不是好事。”
陈默也不言语,只是微微颔首,尽显君子之风,只是落子却干脆利落,不过五十子,张超叹了口气,负子认输。ii
“是否后悔?”臧洪看向张超笑道,当年张超和臧洪是都有机会认这个弟子的,只是当时张超顾虑很多,没有认,反倒是臧洪随心,收了陈默这个弟子,如今看来,陈默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张超苦笑着点点头,他确实有些后悔,他算是知道陈默为何尚未开局便说得罪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啊。
“不过锋芒毕露,终非好事!”张超也只能吐槽一下这后辈不给自己面子了。
“最近几日心中郁愤,行止多有张狂,还望使君莫怪!”陈默一礼道。
张超还能说什么,自己当了受气包还没办法说,这孩子……唯一不变的,也就是跟当年一般的戾气,甚至比当年更甚了。
“我知你心中难受,这一局棋,也可让你发泄一些。”臧洪笑道“这世事如棋,你若无法掌控局势,便也只能如孟高这般了。”ii
“子源,为何你不与他下?”张超不忿道。
“今后有何打算?可要随我回徐州?”臧洪看向陈默道。
“以陈将军之能,若愿回徐州,我可上表,以广陵太守让之。”张超闻言目光一亮,陈默的能耐,这两年天下皆知,若能回徐州,必是自己一大臂助。
“弟子已于河东立了基业,此番作别之后,弟子准备上表朝廷,请牧河东之地。”陈默躬身道。
臧霸闻言点了点头,这是陈默的选择,虽是自己弟子,但对于陈默的选自,臧洪不会干预。
“也好,以你如今之能,为师能教你的,已不多。”臧洪看着陈默,样貌没有多少变化,但气质上,与三年前却有天壤之别,如今的陈默,已经有了自己的路,臧洪不能多加干涉,想了想道“只是勿忘本心。”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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