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会生气的。”
泽田弘树低头看着如同深渊的大楼,皱了皱眉。
这一次没有教父带他走,没有绳子。
摔下去,他会很疼,会恐惧,但他也会新生。
这种事跟教父说不清,就算相信,教父也不会允许。
他也能看出来,池非迟跟他说‘打个半死’不是开玩笑的,但他想任性一次。
哪怕任性过头,后果不太妙,可能会被教父锤个半死,但他做这件这辈子最任性的事。
“嘭!嘭!”
身后屋里传来撞门声。
泽田弘树看着楼下的目光渐渐深沉,眼底却凌厉而狂热。
“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教父的信念即是我的信念,如果非要有其他信念的话,就是……除了教父,谁都无法再掌控我,我,诺亚,才是能掌控所有的人!”
……
东京,米花町。
池非迟上了车,关上车门,没急着离开,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
非赤从衣领探头,有些担忧,仰头看池非迟的脸色,很平静。
不过……
“主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才你全身体温一下子下降了很多,”非赤将尾巴探到池非迟肩膀,“手脚、胸腹全都降得很严重,不用热眼看,我都感觉到冰凉冰凉的……”
池非迟盯着手机上一直没被接听的拨号页面,长长舒出一口气,靠到椅背上,声音很轻,“体温变化?那还真瞒不过你。”
泽田弘树出事了。
刚才是发来的邮件,署名是波士顿一号。
一号据点的鸟类最近停留在辛多拉家附近,而就在十多分钟前,泽田弘树将房门锁上后,去了天台,情绪不对劲……
这熊孩子连鞋子都脱了,跑到天台上,想干嘛?!
“嘟嘟。”
手机发出两声短音后,由于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迟疑了一下,池非迟还是没有继续打电话,将手机的声音打开,放到口袋里,发着车子。
打不通的电话,也没有再打下去的意义了。
或者说,波士顿据点的鸟类发现异常、再飞回据点、将消息传递过来,至少需要20分钟,他再想联系人去做点什么,也晚了。
半个小时后,池非迟回到家,波士顿据点的消息才传过来。
厨房里,非赤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又看向回家后就一言不发、低头坐在餐桌前盯着杯酒的池非迟,“主人,有新邮件。”
“看一下。”池非迟脸色依旧平静。
“好的。”非赤欲言又止,用尾巴尖戳手机按键。
唉,主人手脚温度又降了……
输入解锁密码,打开邮件。
“呃……主人,弘树从楼上跳下去了,就是他住的大楼楼顶,没有绳子,波士顿据点的乌鸦说它们尽力了,拉不住,还有,弘树跳下去之前,说了很奇怪的话……”
“我看看。”池非迟起身,伸手拿起餐桌另一边的手机。
泽田弘树跳楼,他已经猜到了,现在只是让他的猜想得以确认。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