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汪云喜,马上点头哈腰的来敬烟。
汪云喜接过烟凑着火点着,深吸一口,悠然问:“活儿该怎么干,老付你心里有数吧?”
“有,有数!”
老付憨笑点头。
汪云喜咬紧牙,满脸戾气:“马力给我开到最大,搞定以后,两层楼的装修都是你的,用最好的材料,价格我再给你上浮20%!”
老付激动得腮帮子直哆嗦,拍胸脯打保票:“您放心,保证三天之内搞定!”
汪云喜拍拍对方肩膀,从包里掏出两沓钱递过去:“开工费,拿去给兄弟们买烟,干活吧!”
老付却没急着接钱,最后跟汪云喜确认一件事。
“汪总,俺们不怕任何人找事儿,可顶不住官家,按之前讲好的,对方报警您摆平,没错吧?”
汪云喜侧头看汪言一眼,大少默默点头,喜子哥斩钉截铁的给出承诺。
“官面上的事儿,我们处理!”
“得,那来吧!”
老付干劲儿满满,马上一挥大手:“兄弟们,找位置,上家伙!”
一行人轰然应诺,四散到楼层中,开始干活前的最后勘察。
汪言掏出手机,拨通中院黄光良的电话。
“黄处,前天讲的事儿……已经约好了是么?哎哟,感谢感谢!好好,那待会见!”
挂断通话,大少看看时间,沉吟片刻,又给褚鸿拨去一个电话。
“褚行,你和辖区内的工商税务派出所都熟不熟?”
褚鸿一时间没搞明白汪大少的意思,但是反应巨快。
“熟!您有什么事儿,我帮您张罗饭局!”
汪言笑笑:“那倒不用,王庭娱乐刚安排完中午的饭局,请那几个部门的领导出来拜个码头。您要是认识,那正好来指导一下工作……”
“哎哟您讲的是什么话啊!我有啥资格指导您?我去替您陪酒!”
现在管得严,中午不能喝酒,事前黄光良就提醒过。
褚鸿不可能不懂,只是一种态度罢了。
汪大少还挺受用的,哈哈一笑,约定好时间,挂断电话。
回头吩咐汪云喜:“你去安排一下吧,要隆重,但不要太奢侈,以后这个层面上的关系,都交给你来维护。”
喜子哥大喜过望。
王庭娱乐在刚刚注册时,根本够不着那个级别的关系。
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已经发展到和对方平起平坐的程度。
作为王庭娱乐的总经理,汪云喜可以借此机会扩张自身人脉与社交圈质量,社会地位显而易见的会拔高一大截。
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业务员,到市值10亿级别的大公司总经理,几个月之内完成如此跨越,汪云喜现在特别想回家去祭个祖,放两挂鞭。
抱对大腿,真特么爽!
……
汪大少叫来电梯,准备撤退的时候,19层终于传来第一声响动。
“呜……嗡……嘎!”
卧槽!
汪言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脑瓜子一懵。
那帮大哥搞啥呢?
这么大动静?!
刺耳的声音传遍整层大楼,像一滴水落在沸腾的油锅里,瞬间炸锅。
最开始,金晟的员工只在办公区里议论,但那声音不但不停,反而愈演愈烈,终于受不了了。
三鑫气急败坏的冲出办公室,刚一开门,差点被那声音顶个跟头。
定睛一看,懵了。
就在门口的走廊里,一个装修师傅带着大大的耳罩,开着切割机,正在切一块三角铁。
锯齿在角铁上剧烈的摩擦着,火星四溅,并且伴随着巨大而又刺耳的声音。
“你他妈干嘛呢?!”
三鑫气坏了,嗷的一嗓子吼出来。
结果,咆哮声才出口,就淹没在巨大的噪音中。
别说那师傅没听到,三鑫自己都没听清楚自己在吼什么。
三鑫想冲上去制止,却又畏惧切割机迸出的火星。
师傅穿了防护服,他可没有。
漫长的5分钟过去,好不容易等到那师傅把角铁切下来一块,停机散热,三鑫马上冲了上去。
“你干嘛呢?!”
装修师傅仍旧背对着三鑫,没听清。
三鑫上去一把抓下对方的耳罩,眼前顿时一黑——
那师傅不但带着巨大的防护耳罩,里面还塞着一个隔音耳塞!
你麻痹!
你倒不傻,捂得真严实,我们怎么办?!
不过三鑫的动作终于惊醒那师傅,岁数不大的年轻人摘下耳塞,咧嘴一笑。
“咋个咧?”
你问我咋个咧?!
三鑫气得哟,横眉怒目:“你干嘛呢?!”
青年工人继续憨笑:“割角铁。”
“割它干嘛?”
“打孔。”
“打孔干嘛?”
“塞膨胀螺丝。”
三鑫快崩溃了:“你特么能不能直接说你到底要干啥?!”
憨厚青年左右看看,想了想,一指墙面,很确定的回道:“老板想在这里挂一部空调。”
在有中央空调的走廊里挂空调?!
我草你大爷!
三鑫差点没气疯,嗷的一嗓子:“别特么割了!”
青年呲着一口小白牙,憨厚笑笑,然后摇头。
“你说了不算。整层楼都是老板的,工头让干啥俺就干啥。哎,你往后稍稍,俺要开机器了,火星子蹿出来,就你那衣服,一烫一个眼儿。”
眼看着青年塞好耳塞,又要开割,三鑫赶紧招呼老爸员工,上去拔掉对方的电源插头,说什么都不让对方再动手。
青年也不挣扎,三鑫正想吓唬对方两句,结果隔壁突然又传来一阵更刺耳的声音。
如果说,割角铁是那种“嘎嘎嘎”直往耳膜上刺的噪音,那么新出现的声音,是那种“突突突”,直接拿锤子砸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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