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琪憨厚的长相加上蠢笨的表情,是他天然的优势。
尤其是在陈恩瑞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来情况下。
“南总觉得,陈小姐这场官司会不会输?”宋巷生饶有兴致的问向身旁的男人。
南风瑾浓密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幽深不可测,在他缄默不语的时候,更显整个人凌冽高深。
他黑如点墨的眸落在她的脸上,“……她到底是你妹妹。”
宋巷生淡漠的把玩着胸前的长发,语调清越且散漫,“我没有妹妹。”
她没有妹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她这些所谓的骨肉至亲,甚至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宋巷生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发生了什么危险,莫不相识的陌生人中,或许会出现一个出于人道主义和心中善念拉她一把的人。
但她的这些亲人,冷漠走开都是宽容,怕是要恨不能要踩着她的身体踏过去。
她不再卑微的像个乞丐般祈求任何人的宽容,如果卑躬屈膝换来的是得寸进尺,那她……何必还要继续自我作践。
“我跟南总打个赌如何?”她说:“我赌陈小姐……最后一定输了这笔官司。”
在他眸色深深的注视下,她笑靥清浅如花。
南风瑾眸色深深不见底色。
“南总,不敢赌吗?”她问。
南风瑾:“……你做了什么?”
宋巷生“嗬”然一笑:“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觉得……世道有轮回,那么报应就应该不爽。”
在两人交谈的过程,庭上已经到了请证人现场作证的阶段。
孙琪这边请上来的是当天在酒吧的酒保,“……孙琪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我们不少人都知道他有个很喜欢的女人,但是那姑娘一直对他爱答不理,所以每一次在那姑娘对他稍加辞色的时候,他都会高兴的来店里小酌几杯,那天……他在店里就遇到了喜欢多年的女人,那个女人主动亲了他……”
陈恩瑞的律师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尊敬的法官先生,酒保也说了,我的当事人一直都对被告爱答不理,也就说明我的当事人对他没有任何的意思,他是趁我的当事人酒醉,才会意图不轨。”
孙琦律师:“是不是真的酒醉,不是臆测就可以,酒保请你好好的回忆一下,当时……原告她喝酒了吗?或者说她当时的饮酒量足够致醉到意识不清吗?”
一番唇枪舌战的结果是打成平局。
宋巷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闲适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陈恩瑞自以为稳操胜券的证人身上,李姗姗。
李姗姗当天是陪陈恩瑞一起去的酒吧,但是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陈恩瑞就不见了。
“我可以证明,恩瑞她一直都不喜欢孙琪,他们的订婚是出于……出于当时的利益考虑,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孙琪一直纠缠她,她从来都没有理会过,当天恩瑞喝了酒,我出去接电话,孙琪就是这个时候把人骗走的。”
“他事后还卑劣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在恩瑞以为自己是怀了心爱之人孩子的情况下,多次匿名电话骚扰恐吓她……”
孙琪的律师发问:“请问证人,在你发现原告不见了之后,是否去找过她?”
李姗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细微的闪烁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孙琪律师:“请你快速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李姗姗:“……找过。”
孙琪律师,“你看到了什么……在你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一件事情。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五条【伪证罪】:在刑事诉讼中,证人、鉴定人、记录人、翻译人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鉴定、记录、翻译,意图陷害他人或者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在法庭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负法律责任,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后再作答。”
李姗姗看了眼陈恩瑞,又看了看庭审现场的法官和陪审团,沉默。
她的沉默也让在场的听众产生了狐疑。
陈恩瑞瞪了她一眼。
李姗姗性子怯弱,没有什么主见,“……我可以确定,恩瑞她……她不喜欢孙琪。”
孙琪律师:“证人,请你仔细的听准我的问题,我现在需要你回答的是……你有没有找到原告,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李姗姗:“我……我看到了,看到了……他们在,在一起。”
孙琪律师:“在做什么?”
陈恩瑞心急:“你照实了说,是不是看到孙琪他强迫?!”
孙琪律师:“反对,法官先生,原告在有意误导证人证词。”
法官敲锤:“反对有效,原告请保持安静。”
李姗姗:“……我看到他们在,在ML。”
ML一个绝对中性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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