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此时的思路很简单,既然舒听澜是因为这老太太要在法院门前绝食躺尸而不得不陪着在烈日底下暴晒,舒听澜又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那么他只能把老太太带到阴凉地方了。
结果人家徐母是中暑了,头晕,恶心,躺了这半天已经快要虚脱,被他忽然这么灌了一口水,凉水进肚子里,就更恶心了。
呕的一声,吐了吐了
并且,很不巧,不偏不倚吐在卓禹安的裤腿上
而卓禹安本来因为扶徐母起来,徐母身上的灰全擦在他的白衬衫上,白衬衫有几处脏特别明显,而现在的裤腿上
小新简直不敢看卓总的表情,转头憋着,没有取笑的意思,就是惨不忍睹!
而舒听澜也因为这个突变,一时站在那里
就是,卓禹安那么矜贵的一个人,现在从上身到下身,都叫人不忍直视,而且隐隐约约有点酸臭味。
不知为何,舒听澜就想起以前,她丢了文件,卓禹安帮她翻垃圾桶找文件的场景,当时也是穿着白衬衫,衬衫上都是污渍,他以此为借口去她家洗澡,然后顺理成章就住在了她家。
此时,他的狼狈有过之而不及!
小新觉得卓总会马上发飙,因为真的蛮恶心的,那么贵的裤子!
徐母也似乎吓坏了,她既有市井泼妇的一面,亦有长期生活在底层的怯懦,这会儿见自己吐了这个男人一身,而男人看着很高贵不是普通人,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噗通跳得飞快,怕对方要她赔偿,她现在是一穷二白,赔不起。
想到这,头就更晕了。
卓禹安倒是神色自诺,看不出生气或者嫌弃的表情,只不过他保持着姿势微微回头
“听澜,有纸吗?”
舒听澜这才正眼看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适,只是隐藏了没表现出来而已。谁被陌生人吐了一裤子,也不可能好。
看他狼狈,舒听澜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一点。
“没有纸。”不是故意,而是包里真没有纸,小新急忙翻自己的包,发现竟然也没带纸。
卓禹安还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可能站起来,因为站起来,会更惨烈。
“听澜,去我车里拿纸,陈哥在车上,顺便拿两瓶水过来。”他冷静吩咐。
舒听澜就朝他的车走过去拿纸,走到车旁时才想起,自己怎么就听他的话了?让她干嘛就干嘛了?
她管他脏不脏做什么。
正想着往回走不给他拿纸时,车内的司机陈哥忽地从驾驶座上下来,很兴奋地叫她
“舒小姐,好久不见啊。”
陈哥算是她学车的教练,她的车技是陈哥手把手带出来,是很久不见了,她点点头算是招呼。
都已经到这了,她便弯腰从他的车内拿了一包抽纸一包湿纸巾还有两瓶水,抬头时,竟见到他的车前还挂着她以前送的那块和田玉。
这辆车已经不是以前他开的那辆,但是和田玉还在,与这车冷硬的气质很不搭。送他这块挂坠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看着就觉得有些讽刺。
她拿纸与水的时候,顺手就把这块玉也拿了下来,打算等会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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