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舆论开始朝着不妙的地方发酵。
“敖玉太牛逼了,太狠了,太厉害了。”
“现在敖鸣被坑死了,段莺莺被坑死了,月旦评十三名士被坑死了。”
“现在看来,敖玉当日是故意的啊,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逼着那三方当众签下了契约,而且无数人作证。”
“现在我就想知道,敖鸣究竟会不会履行契约,会不会宣布彻底退出你怒浪侯爵位之争?”
“我更加好奇,段莺莺会不会履行契约,嫁给敖玉啊。”
“不,不,不,我最好奇的是,江州月旦评会不会解散?”
靠,你们这些墙头草,转变立场太快了啊。不久之前,还在攻讦敖玉舞弊呢,现在就已经开始对我们幸灾乐祸了?
抱歉,这就是吃瓜群众,只要有人倒霉我们就高兴,越倒霉我们越是高兴。
于是,月旦评十三名士等人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决定,幸好是乔装打扮来的,要不然今天就成为大笑话了。
然后这些人互相使了一道眼色,赶紧扯呼离开。
……………………………………
不过魏国公府是回不去了,敖氏家族那边也回不去了,月旦评那个院子那边更是回不去了。
全部被围了。
这消息传的太快了,几千上万人把这三个地方都围住了,就是想要看着三方的反应。
甚至尉迟端的太守府也被围住了,都等着回应呢,是否履行这三份契约啊!?
怎么办呢?不要紧,他们在江州城产业极多,随便就能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而且扎心的是,一路上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许多人在讨论敖玉。
他夺了解元,已经形成了爆炸性效应了。
成为了全城性的话题了,接下来整个江州百万双眼睛,甚至整个沧浪行省所有的眼睛都会盯着敖鸣,魏国公府,月旦评组织。
毕竟这三份契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真正的压力山大啊,敖玉太毒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把坑挖好了,等着坑死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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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秘密院子内。
一群人寂静无声,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说吧,这件事过不去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终于有人起头了,便是敖亭老爷子。
“是直接认输,认怂,还是反抗?”
认怂,认输?
真的做不到啊,敖鸣是要失去继承权的。
段莺莺可是要嫁给敖玉那头猪的。
月旦评组织的十三名士更惨,直接要解散,而且身败名裂的。
但是反抗的话?怎么反抗?
其实敖玉已经把路给封死了。
当时,月旦评十三名士强行用莫须有的罪名把抄袭的罪名栽赃到敖玉头上的时候,敖玉当时就说了,这一场就算了,我也不辩白了,我们下一场见真章,你们这一次污蔑栽赃我也就算了,但下一次乡试的时候,可别想着故伎重演了啊。
这就相当于给江州百万民众打了预防针了,当然这个世界并没有预防针这个说法啊。
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们第一次栽赃污蔑敖玉,因为你们有强大的舆论力量,强大的公信力,那么大家伙就暂且相信了,但这其实已经算是透支了月旦评的公信力了。
现在,你又想来这么一回?
那样的话,江州万民会逆反的吧。
“绝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要对战到底。”段莺莺斩钉截铁道:“敖玉这个蠢货,第一天的帖文考试二百道题全部作对,这种可能性大吗?”
尉迟端道:“几百年来,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段莺莺道:“那就用这个作为他舞弊的理由。”
尉迟端道:“如果真的舞弊,恐怕不会真的把二百道题全部做对的,这样反而会引起怀疑。”
段莺莺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舞弊,就算他没有舞弊,也要把他栽赃为舞弊,一定要钉死,我是绝对绝对不嫁给这头猪的,就算我们联手将他弄死,我也不嫁给这头猪。”
尉迟端道:“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出面了,月旦评十三名士也不能出面。”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用我们出面,去鼓动考生!没有证据,我们就捏造证据,鼓动落榜学子闹事,鼓动几千几万名学子围攻孔庙。这群书生蠢得不行,很容易被鼓动,很容易被洗脑的。民众比他们更蠢,只需要我们将这股风刮起来,舆论的东风就会往我们这边倒了,到那个时候就算敖玉不是舞弊,也变成了舞弊。”
尉迟端道:“这还不够,还需要流血,还需要牺牲,那样才能震撼人心。所以要想办法弄死几个秀才,最好是举人,然后栽赃到怒浪侯爵府头上,只要死人了,而且死的是一批秀才和举人,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敖玉和敖心都脱离不了干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关系到大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一定要竭尽全力。而且我觉得,最好趁机……”
所有人朝着他望过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趁机火烧怒浪侯爵府,把敖玉母子,全部烧死!”
尉迟端道:“但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引起舆论同情了。先看风头,如果能够彻底将他们拍死,那就不要火烧怒浪侯爵府,但如果不能彻底拍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段莺莺道:“这种事情,需要找一个带头的作为领袖,这个人一定要很有名。”
“苏芒!”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他十年磨一剑,对这次的解元志在必得的,第二名对于他来说就是失败,所以这次乡试,他受伤最重,所以对敖玉肯定恨之入骨。而且此人非常偏激,近乎疯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就找苏芒,让他带头闹事,我们去制造舆论,制造敖玉舞弊的流言,制造所谓的证据。”太守尉迟端道。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关键时刻到了,这个证据一定要有分量,别舍不得下本钱了。”
尉迟端寒声道:“死一个四品官,够分量了吧。”
月旦评首席名士目光一缩道:“够了,而且要让敖心和敖玉跳进天江洗不清。”
尉迟端道:“徐大师,您放心吧,我们做事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那行,大家分头行事,我立刻找人去见苏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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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榜之后,看完了敖玉的卷子之后,所有人都依旧留在原地不愿意走,不知道再等什么,但就是想要再等等。
但是苏芒却静静地离开了。
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所以哪怕在人群中,他也觉得无比的孤独。
所以绝大多数,他都愿意一个人独处,所以他回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院子。
他家虽然不是豪门贵族,但也是书香门第,颇有产业的。
太爷爷曾经做过侍郎,爷爷也做过郡守,他父亲英年早逝,但也做了县令。
但是这些靠山,都已经离他而去了,此时的苏芒也算是无依无靠了,甚至家中的产业,也有点保不住了。
当然了,他毕竟是大才子,族里人知道他肯定要发达,所以不敢做得过分,未来还要仰仗他呢。
但他却不愿意和族人相处,所以在江州城准备了几个偏僻的房子,好让他一人独处。
此时,他一个人静静盘坐在室内,闭目一动不动。
“苏芒公子在吗?”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苏芒眉头一皱,这个地点几乎没有人知道啊,为何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片刻后进来了一个人,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单浊。
“苏芒公子真是让我好找啊。”月旦评第十三名士笑道:“我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了啊。”
苏芒起身行礼,然后煮茶。
他为人虽然孤僻,但是却不失礼的。
“黯然销魂者,苏芒公子也。”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单浊笑道。
苏芒道:“见笑了!”
单浊道:“苏芒公子,你真的甘心吗?解元就这么被夺走了?一辈子只能中举一次的,丢了解元,就永久丢了。”
苏芒道:“不甘心,又能如何?”
单浊道:“如今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公子的面前。”
苏芒道:“什么机会?”
单浊道:“敖玉舞弊,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当时押送乡试题目的某个将领是敖心的旧属,他中途把试题偷了出来,抄写了一份,秘密派人交给了敖玉。之后敖玉想必是把考题交给了祝兰天,而祝兰天为他准备了一份完美无缺的答案,敖玉背诵了下来,这才是他夺取乡试第一名解元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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