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鸟厮想钱想疯了?”
“亏你还是个当差的,没个确凿证据,也敢上来请赏?”
“这就是个偷粮的小贼,一个丑娃子,哪里是什么妖怪?”
“滚!滚!滚!”
府衙门口。
被轰出来的王六指一伙面面相觑。
万万没想到。
那小子长得像耗子精,做的事儿像耗子精,偏偏一验,愣不是耗子精。
兴师动众结果闹了个大乌龙,赏银飞了不说,还被县太爷借着起床气,赏了一顿板子吃。
各人一瘸一拐,嘴里没甚好话,全是抱怨,干脆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事。
可待到人群散尽,王六指腿也不瘸了,屁(和谐)股也不痛了。
他是衙门里的老人,这打板子的花招当然门清。
只是。
“黑心肝、烂肠肺的,平日叫得亲热,今儿要起钱来,宰得也忒他娘的狠!”
打板子的门道很简单,要想落下的板子有多轻,掏出的银两就得有多重。人人都晓得他王六指发了财,眼下有机会,不得帮忙分润分润?
王六指越想越肉疼,越想越恼火。
你说找个快活地儿散散心吧,因着厉行宵禁,城里的娱乐场所晚上通通关了门。他愣是没地儿可去,只能回自个儿那个孤寂冰冷的狗窝。
于是。
满腔郁郁化作一口浓痰,吐在了街旁人家的门脸儿上。
抬头一瞧。
咦?
竟是不知不觉回到了“捉鼠”的街巷,而被他吐了口水的院门后头,就是那“耗子精”的“窝”。
这家人的状况,他听闻过一些,又从粮铺掌柜那儿了解了一些。女人夫家姓舒,娘家姓毛,丈夫早死,左近也没亲戚帮衬,孤儿寡母全赖经营面摊度日。
不知怎的。
王六指一想到那妇人,便想起她在自个儿肩上挣扎时柔(和谐)软的触感。
他添了添嘴,心底痒痒。
“你是个寡(和谐)妇,俺是个鳏夫,不整好凑成一对?总不能教俺白跑一趟。”
他瞧着四下无人,鬼使神差的,悄悄翻过了院墙。
……
丑娃子不是妖怪,但毕竟是个人赃俱获的贼,免得了杀头,却逃不过牢狱之灾,至于他母亲舒毛氏,早早便被打发回去,眼下这时候,正该独守空闺。
可是,王六指四下寻遍,院子里却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若是寻常贼人,便该顺点儿财物,趁早走人了。但王六指这厮,虽是衙役,习性却比无赖还要无赖,或者说,正因他是衙役,才能比无赖更加无赖。
加之心情烦闷,他竟是赖着不走,钻进了女人的居室,登上了床榻,裹上了被褥,放下了帘帐,铁了心要等舒毛氏回来,送她一个惊喜。
被窝温软,催人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
半梦半醒间,推门的动静使王六指猛然惊醒。
我娘子回来啦?
他把帘帐拉开一点缝隙,小心探视。
窗户敞开着,勾月嵌在云梢,屋内银光泄地。
女人就坐在靠窗的梳妆台前,背对着他,由得月光勾勒出一个丰(和谐)腴的轮廓。
她似在对月梳妆。
摘下荆钗,解开云鬓,而后伸向了腰间,居然一点一点褪下了衣裳。
窗台前。
浑圆的胳膊,饱满的肩胛,腰际骤然收紧的线条,都在月下盈盈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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