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不知是为何物的物事泛响,紧接着童飞大步流星率先走了进来,他龙行虎步,兽皮靴底踩的地面啪啪直响,同时伴随着昀卿时有时有的咳嗽着,一行三人从洞外走了进来。
风绝羽抬起头,直接略过了童飞和昀卿,往最后一人瞧去,只见那是一个身着罗纹灰袍的中年男子,身高中等、头上随意的用草绳扎起一半,余下长发散落披在肩上,略显毛糙蓬乱,但还看的过去。
这中年男子,脸盘方正,浓眉大眼、高鼻梁,两瓣嘴唇不薄不厚,五官端正出彩,尤其此人的左耳吊着一个坠子,那坠子的样式居然是一个麻团大小的骨骰。
这副装扮到是把风绝羽看的有点懵比,好在他见多识广,很快反应了过来,直身站起问道:“这位是……”
“我就是阮先冲……”灰袍中年双臂环抱斜靠在墙体一侧,眼睛还不时怨愤的怒视着童飞,而童飞手里握着一只非常精致的宝壶,想必正是刚刚从灰袍中年,也就是阮先冲手中所得。
由此,风绝羽忽然想到一年前童飞曾在自己面前说漏嘴的称呼过阮先冲是一个“赌鬼”,不禁哑然失笑,想必来之前,两个人因为某件事打过赌了,并且阮先冲还输了。
风绝羽虚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身上的长衫,飘然而起,以平级之礼拱手道:“原来是阮先生,久仰久仰。”
阮先冲把双臂从胸前拿下来,象征性的拱手还礼,道:“客气了,你的名气比我大,不敢当。”
听着阮先冲极具个人魅力的回应方式,风绝羽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随性不羁的家伙,世间的繁文缛节恐怕此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于是也计较,招呼着三人道:“来吧,都坐下吧。”
昀卿本身话不多,乖乖落坐。
童飞经常出入天羽峰,就跟进了自己的家,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
二人都把客尊的主位让出来,这是因为阮先冲在指天阁的地位比他们高出不少,阮先冲看了看干净的蒲团,似有疑虑,但终究还是一屁股侧身坐了下去。
风绝羽回归主位坐好,四人围着一张石制的几案,他才对三人说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有一事相商,我在阁内待了一年有余了,原本应该多待些时日,奈何七霞修盟初立,琐事繁多,我这个盟主无论如何也不好离开太久,三位是阁主亲点的良才,此番需随风某前往七霞界多住一段时间,这以后,大家就要在一个地方修行,所以我想跟大家知会一声,明早,咱们就要启程了,三位今日还有一天的时间,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童飞听完,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一年前就准备好了。”
昀卿道:“我也准备好了。”
两个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在指天阁也没什么朋友派系,自然来去随心,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是问题,最后剩下阮先冲没有表态,只见他好整以暇的用手扒拉着右耳的骨骰坠子,慢条斯理道:“我阮先冲无牵无挂,什么时候走都行,但我觉得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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