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则是差不多快两个月前写的,应该是写信给县中朋友得知计缘“出远门了”,所以写信告知计缘,自己先和书院三名好友一起游学去婉州了,希望计先生也能来。
尹兆先的信则是很直接邀请好友计缘去婉州,请他参加之后的满月酒或者百日宴,如果计缘去的早就摆满月酒,如果计缘去的晚,就摆百日宴,言语间希望计缘能去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霍,我这要是不去,尹夫子不至于和我断交吧?”
尹兆先有浩然正气在身,与他朝夕相处的夫人不会有什么胎气不稳的情况,肯定是十月怀胎足月而生,计缘掐指算了算,还有差不多一月时间。
既然如此计缘也不再磨蹭,进屋收拾一下东西,要带的也不多,除了书籍,就是笔墨纸砚和另外两套衣服。
这几年也不是白修的,至少袖中乾坤之术推敲出一些眉目,虽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到“寄物织藏,展千容之变,噬万物而归”的设想地步,但至少悟出一些“变”的道理,是形体之变也是寄藏之变,比之寻常乾坤纳物之术单纯寄物藏物还是有很大不同了。
自然地,修行有进展,所能纳物的量也就多了一些,挤挤还是能塞得下这些东西的。
随后也不留纸鹤在家,直接就离开了小阁,这次干脆就不告诉胡云和陆山君自己的动向,反正他们两个在山中修行得还算安稳。
根据《百府通鉴》记载,婉州丽顺府风景秀美物产丰富,尤其是婉州丝织业冠绝天下,至少在成书年代称得上是政通人和。
但放在如今的时代,如果是某个说书先生的故事中,就得在婉州往事的开场阶段加上“曾经”一词了。
婉州大地丝织业的巨大利润带动了婉州经济,随着时间推移却也带来了巨大问题,概括起来就是贪婪和利益两个词。
富户商贾勾结一些官宦,为了利益兼并土地种植桑树,却无法给失去土地的农民带来什么好处,导致婉州不少地方民间怨声载道,这民心生怨久积生邪,往往容易滋生和吸引一些精魅邪物,也是每逢乱世必有妖邪作祟的古话由来之一。
这一天,有四位书生背着书箱正在赶山路,头戴巾冠身着沾了些许泥灰的青色长衫,正是来自惠元书院的四名学生,分别是尹青、林鑫杰、雷玉生和莫休。
能参加稽州尹公的新儿宴席,怎么看都是很有排面的事情,所以尹青只是客气的邀请一下,另外三人就立刻全都答应了。
这种事向书院山长和夫子们申请游学,自然是不可能不通过的,所以就有了一舍友人结伴出行的情况。
“哎呀这道可真难走,莫休你可真是让我们莫休啊,硬是挑了这条道!”
林鑫杰响起不知道第几声抱怨。
被说得人脸上也兜不住了,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建议翻大通山的时候,你不是附议得最欢嘛,说什么,林中赏春花,踏青游山岳,现在全怪我了?”
“哎哎,好了好了,大家当时都同意了的,还不是贪快走捷径。”
林鑫杰立刻调转唇舌攻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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