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霜枝恨恨的绞着袖口,“奴婢不喜欢。”
靳月笑道,“有一把刀子悬在你的脑门上,时时刻刻叫嚣着,让你不得不小心行事,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你觉得呢?”
“那奴婢宁可她取个名,叫折枝折霜之类的,也不愿她带着少夫人的名讳。”霜枝撇撇嘴,“反正奴婢瞧着她那狐媚样,就有点心里不安。”
明珠点头,“还真别说,不只是霜枝有这样的感觉,奴婢也有!”
“你也有?”靳月挑眉。
明珠瞧着手中剑,“奴婢虽然武艺不精,但是对比寻常女子,出剑还算极快,可当时奴婢将剑都架在她脖子上了,她竟也不知道闪躲,只是一味的尖叫。”
“反正换做是我,第一反应是撒腿就跑。”霜枝补充。
明珠颔首,“饶是吓坏了,也得有点别的反应。”
“叫得……委实有点激烈。”靳月压了压眉心,“隔着房门都听得一清二楚,估计院墙外的人也能听到。”
霜枝近前,低声开口,“如此危险之人,少夫人还要留着她吗?若是此前倒也罢了,可现在您不是一个人,可得万分小心,容不得半分差池。”
“不留着她……怕是不成。”靳月眸色沉沉,“是狼是狗,总得辨一辨才是。”
…………
到了傍晚时分,明影那头来了消息,被抓住的这帮“劫”鸽贼,都是一帮死士,宁死不屈的那种,然则明影跟着靳月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燕王府里出来,对于某些东西,委实熟悉至极。
烛光摇曳,靳月坐在傅九卿的书房里发呆,愣愣的看着明影送来的两颗牙齿,连傅九卿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都未能及时察觉。 冰凉的掌心,轻贴在她的手背上。
突如其来的寒意,惊得她瞬时打了个寒颤,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夫君。
傅九卿俊美的面上溢开无温寒色,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瞬的注视着她。
光影落在她面上,他拂手便能遮住那稀薄的光亮,免她影动缭乱,可他挡不住源自于她内心的阴影,垒砌在心头十年的墨色,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淡去,但想彻底连根拔除,却需要长长久久的时间。
十年……她在燕王府十年,曾以为,那便是她的一生。
“燕王府的死士,有个规矩,将臼齿蛀空,出任务之时会长度于内,若是任务失败……”她瞧着案头的牙齿,音色微颤,“这就是下场!他,在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