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似乎没什么异常吧?
不对!
靳月狠狠皱了眉,凑到靳丰年耳畔低声道,“爹,你能不能隔空诊脉啊?”
“你爹是开医馆的,不是街头算命的。”靳丰年翻个白眼。
“不是啊,爹!”靳月扯了扯他的衣袖,“喝保胎药的可能是有孕,也可能没有身孕,你说呢?”
靳丰年原本还要训两句,然则话进了耳朵,忽然拐了个弯,将脑子给拐清醒了些。冷风擦着脸,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他顺着闺女的视线望去,瞧见了回廊里的王初雨,“那个?”
“对!”靳月抿唇。
靳丰年眼睛毒,趁着王初雨没注意,上下一打量,眉心便皱了起来,“月份小,瞧不出来也有可能,不过,我看她颧骨青赤,身上可能有伤!”
“伤?”靳月眨了眨眼睛,“我之前没发现她身上有伤。”
“废话,都让你瞧见了,你这急性子还不得马上冲过去扑人?”靳丰年想了想,“不如这样,你带我过去看看?如何?”
靳月点头,“那你机灵点,别砸我场子!”
靳丰年嗤之以鼻,闺女让爹机灵点……这像什么话?
“王姑娘?”靳月笑了笑,“你身上不舒服,这里风大,要不要回屋休息?”
王初雨眼眶红红的,但没有眼泪,瞧着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
靳丰年一看,哎呦我的心肝哦,这不就是第二个顾若离吗?果然,坏心之人都生得一般无二,活脱脱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情,见识了一个便足够!
“多谢靳捕头,我没事,我只是担心大哥他……”王初雨呜咽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好的一个家,眨眼间都没了。”
靳月扭头冲着明珠使了个眼色,再叹口气冲王初雨道,“你别站着了,赶紧坐下。”
王初雨以帕拭泪,“我……”
明珠指尖轻弹,一枚小石子快速脱手,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
天色黑,任谁都不会看见。
然则……
王初雨徐徐坐下,面不改色,安然无恙。
一旁的灌木丛“嗖”的摇晃了一下,靳月的心旋即揪起,所有的表情都凝结在脸上。
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地道里传来衙役的高喊,“找到王陌了!”
靳丰年一把扣住靳月的手,一溜烟的窜回院子里,回到安康生边上,此处衙役最多,最是安全不过。何况,明珠的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冷剑,随时准备出鞘。
安康生瞧着面色发青的靳月,低声叮嘱,“稍安勿躁!”
靳月回了他两个字,“知道!”
“这孙子……”罗捕头骂骂咧咧的从地道里出来,之前是肩膀挂了彩,这会额头上顶着斗大的包,瞧着就跟长了角似的,“要不是老子本事好,今儿我这罗家的九代单传,就断送在你手上了!”
“怎么样?”安康生迎上去。
罗捕头摸了摸疼痛难忍的额头,“没事,被这孙子一脚踹得,磕在了墙角。”
“王陌!”安康生冷着脸,“你也有今天!带走!”
重镣加身,重犯便是这样的待遇。
“你上次不是说王陌很厉害吗?怎么这次,如此轻易就束手就缚了?”靳月不解。
罗捕头洋洋得意,“那还不是老子功夫好?!”
“说人话!”安康生沉着脸。
“这小子不知什么缘故,好像有些手脚发软,没用全力。”罗捕头一扫方才的洋洋得意,咬着后槽牙瞪着王陌的背影,“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爷都没放过他。”
可靳月却不这么想,在王陌被带走,穿过回廊的时候,他扭头望着吓得瑟瑟发抖,满脸是泪的王初雨,眼神极为复杂。
“二姨娘,王姑娘,眼下王家能主事的就只有你们了,烦劳两位同我们回去一趟。”安康生说得委婉,砌词很是温和,未有任何异样。
二房母女对视一眼,王家的案子要结,她们不去也得去。
所有人走在前面,靳丰年死死拽着靳月的手,拖着她在后面慢慢走,“死丫头,慢点!别走太快,别逞强知道吗?”
“爹都瞧出来了,我难道还没明白吗?”靳月压着嗓门低声语,“爹,你是不是也会功夫,怎么……”
靳丰年白了她一眼,“你爹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跟明珠一对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偏偏,明珠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王初雨,可能会功夫!”靳月望着明珠。
明珠颔首,“奴婢没有失手,是王姑娘躲开了。天色那么黑,奴婢的速度又快,而且奴婢自认为下手很准,就算是凑巧,也不至如此这般。”
这点,靳月深信不疑。
明珠的身手,她是亲眼所见,王初雨瞧着柔弱,可……
“爹方才说过,王初雨身上可能有伤,所以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靳月抿唇一笑,“爹,你闺女是不是特别厉害?没给你丢脸。”
如此,靳丰年松了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差点没把他吓死。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贸贸然冲上去,万一被人拿捏住当了人质,可怎么得了?”靳丰年叹口气,“不行,我还得跟着你去衙门,万一那女人撕破脸,爹还能带着你躲一躲。”
靳月眉心突突的跳,“爹,你带我躲哪儿去?”
“没心肝的东西!”
靳丰年和靳月刚上马车,谁曾想安康生也挤了进来,父女两个齐刷刷抬头,不约而同的发怔,动作整齐至极,乍一眼,极是父女相。
安康生面色有些尴尬,“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我就知道你有话说。”靳月笑了笑,“坐吧!”
安康生颔首,温雅坐下,“你如何知道我会过来。”
“之前你看王初雨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有事,但当时不好直说,又来你让我别乱来,我就明白了……安师爷,藏着掖着可不是君子所为!”靳月笑着调侃。
安康生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未能即使周知,两位见谅!”
“现在可以说了?”靳丰年有些不高兴,藏着掖着,让靳月去出头,他这当爹很不高兴,一不高兴他就想怼人。若不是靳月冲他皱眉,凭着他这副唇舌,必定要让安康生下不来台。
安康生点头,“之前你们说是保胎药,我就派人走访了所有的药铺,终于找到了,医馆里的人说,她们就抓了一贴保胎药,我便觉得不太对。后来又问是否抓过别的药,伙计说有,但只要了两味药!”
“两味药?”靳月不解。
安康生从怀里取出一张方子,“靳捕头可能瞧不明白,但我相信靳大夫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心下狐疑,靳丰年快速接过,打眼一瞧,便明白了安康生的意思,“我就说嘛,这女人身上有伤,看吧,这都是治伤的伤药!”
“是的!”安康生解释,“我又亲自去问了所有的医馆,每个医馆都只要两味药,根本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后来咱们去搜王家的时候,她们才拿了那保胎药煎煮,误导了咱们。”
“我觉得吧……”靳月摇摇头,“那帖保胎药不是用来误导我们的,毕竟她们未必知道,我能闻出来,应该是用来误导王陌的。”
她这么一说,安康生瞬时眼前一亮,宛若醍醐灌顶,“你……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
“王陌被带走的时候,他看了王初雨一眼,那眼神很是奇怪。”靳月细细的回想,“所以王陌被抓,这里头可能有王初雨的缘故。”
安康生颔首,“问题,可能就出在王初雨身上。”
“毒妇!”靳丰年咬牙切齿。
靳月扭头看他,“爹,你这么义愤填膺作甚,人家又没把你怎么了。”
“我……”靳丰年张了张嘴,盯着靳月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别开头。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