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愣了愣,“姐姐不带这么坑人的。”
“要不要?”齐韵儿问。
阿鸾撇撇嘴,指尖挠了挠额角,“谁还能跟金子有仇啊?!”
芳泽“噗嗤”一笑,将金锭子收罗到一个小箱子,屁颠颠的抱到了阿鸾的房间里,果真塞到了床底下。
太监回去的时候,皇帝正在御书房内发脾气。
“混账东西,你要哪个女人不成,非要有夫之妇?皇家颜面何存?”宋云寂勃然大怒,“亏你还是朕亲封的燕王,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场,朕真想扇死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宋云奎跪在那里,“皇兄,臣只要善舞。”
“善舞善舞?叫得可真亲热。”宋云寂气不打一处来,“那是慕容珏的女人,是慕容家的儿媳妇,朕若是答应了你,以后怎么面对满朝文武?若是慕容珏休妻,你纳个妾偷偷藏起来便也罢了,你还想抬为王妃,宋云奎,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病得不轻!”
宋云奎梗着脖子,“臣弟,只要她。”
“朕不答应!”宋云寂咬着后槽牙,“你敢把她弄到京都城,朕就把她碎尸万段,免得污了皇室的清名,连带着朕一起丢人!”
宋云奎深吸一口气,像极了不听话的熊弟弟,“那臣弟就去历城,死也要同她在一起。”
“混账!”宋云寂抬手便将案头的镇纸丢出去。
宋云奎也不躲,脑门上结结实实的一下,身子一晃,怦然倒地。
这倒是把宋云寂给弄懵了,伺候在旁的内侍赶紧上前,“皇上,王爷晕了!哎呦,出血了。”
“废物,也不知道躲?”宋云寂又急又气,“还愣着干什么,送太医院,别脏了朕的地方。”
内侍知道皇帝着急,但又是死鸭子嘴硬,赶紧吩咐人把昏死过去的宋云奎抬起,麻溜的抬去太医院,分秒必争,耽搁不得。
砸到了脑门还出血了,这事儿可大可小。
“皇上!”太监瞧着燕王被抬走,心头一抽,也不知这会提及鸾姑娘的事儿,是否妥当。
宋云寂立在御书房门前,冷眼横着他,“东西送去了?”
“是!”太监垂首。
宋云寂眉心一皱,“没说什么?”
“鸾姑娘似乎不太喜欢。”太监抿唇,心头砰砰乱跳。
宋云寂面色陡沉,可见真的不高兴了。
“鸾姑娘说,那八宝琉璃弓中看不中用,还不如皇上在校场上用过的角弓实在。”太监战战兢兢的将原话转达,“若皇上真想赏赐……”
宋云寂忽然笑了一下。
帝王的喜怒无常,让底下人心惊肉跳。
“她真这么说?”宋云寂勾唇。
太监行礼,“这是鸾姑娘的原话。”
“她倒是……胆大包天!”宋云寂叹口气,“连朕的东西都敢肖想,简直放肆至极!”
太监分不清楚皇帝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只得低低的问,“皇上,鸾姑娘放肆至此,要不要……”
“去把朕的角弓送去。”宋云寂转身回了御书房,“告诉齐贵人,今晚朕会过去同用晚膳。”
太监心头一惊,皇帝不生气,反而还应了阿鸾的无理取闹,后宫之中,哪位主子娘娘敢这样对皇帝?何况这位鸾姑娘,还没当主子呢!
来日当了主子,怕是更了不得。
宫里头的奴才,各个都是拜高踩低的,而那些主子们,则嫉妒得双眼发红,平白无故的窜出个鸾姑娘,乱了所有人的方寸。
何况这鸾姑娘,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进宫来伺候齐贵人的!
所有人的想法都很一致,要在皇帝打定主意留下她之前,将这祸害铲除,要么赶走,要么弄死,后宫纷争,原就不是心软的战场。
当天夜里,宋云寂委实来了齐韵儿宫里,一道用膳的时候,还将阿鸾也叫上了。
阿鸾也不做作,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是她姐姐的宫里,怎么着也不能饿着她,饶是皇帝在又如何,只要皇帝不开那道金口,她就是自由的野马。
“你就叫阿鸾,姓氏呢?”宋云寂问。
阿鸾正在啃鸡腿,听得这话,不由的挑了眉瞧他,“非得有姓氏吗?人活一世,名字最大的作用,只是百年之后刻在墓碑上,其他时候……不过是个称谓罢了!”
“这……”宋云寂竟也觉得颇有道理。
阿鸾美滋滋的吃着,吃个饭还得拘着,委实太遭罪,既然皇帝吃饭前就说过,恕她无礼,她又何必同他客气,横竖这顿饭下去,她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便也不愿让自己太吃亏。
“阿鸾慢些!”齐韵儿叹口气,“终是怎么教都教不好,不爱吃菜,光爱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阿鸾笑了笑,“习武之人,需要气力,怎么能光吃菜呢!”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有理。
“朕的角弓,喜欢吗?”宋云寂问。
阿鸾点头,“皇上给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改日我出宫的时候,能进山打个猎。”
“你这般箭法,都是源于打猎?”宋云寂皱眉。
阿鸾眨了眨眼,“不可以吗?”
“阿鸾,不可无礼。”齐韵儿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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