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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那个往昔。
英姿飒爽的女子,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绪,瞧着床榻沉沉昏睡的齐韵儿,事发之后到现在,一言不发,一字不提,就这么静静的守着。
芳泽进门,“鸾姑娘,主子该喝药了。”
“再等等,让姐姐再睡会。”阿鸾垂眸,低语。
芳泽将汤药轻轻搁在了桌案上,“鸾姑娘彻夜不眠,还是去歇会吧,奴婢会看好主子,她若是醒了,奴婢再去唤您。”
“不用!”阿鸾摇头,瞧着齐韵儿脖颈上的绷带,目色愈发深沉,“我守着姐姐。”
芳泽叹口气,她自是知道阿鸾的性子,倔强得无人能劝。
这位阿鸾姑娘原是自家小姐捡回来的,都是姑娘家,年纪又相仿,便以姐妹相称,小姐没有姐妹,唯有一位兄长,时日久了,这二人便真真如同亲姐妹一般。
小姐妹经常关起房门,说着贴心的悄悄话。
主子刚入宫的时候,皇上还是颇为宠爱的,只是后来……后来宫里的女人渐多了起来,皇上的心思便挪到了别处,偶尔来一回宫里,也只是小坐。
即便上次主子染了风寒,卧床不起,皇上都没来探望,只是许了家里人进宫探视。
虽说是莫大的荣宠,但……谁都知道,这位齐贵人怕是要失宠了!
听闻齐韵儿病了,阿鸾自然是坐不住的,紧赶着就来了宫里,女儿家进出后宫比男人方便得多,瞧着浑身烧得滚烫的姐姐躺在床榻上,眸色猩红的瞪着闯入宫内,低吐着刻薄话语的后宫女子。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阿鸾提着剑往内冲,周身杀气腾腾,手起剑落,桌案被生生劈成两半,掌风落下的瞬间,桌椅板凳被拍得稀碎。
“再多说一句试试!”阿鸾面色黢冷,“姐姐仁善,可以任你们欺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贱命一条,不介意搭上你们这些尊贵的娘娘,一起走!”阿鸾的确不是善茬。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况,她原就是逃出南玥的罪人,对不起整个古族,死对她来说,没那么可怕。
“还不滚!”
拂袖间,冷剑“咚”的一声扎在门面上,入木三分,足见力道。
一帮欺软怕硬的后妃,哪里还敢在这儿逗留,谁都看得出来,这疯女人不是开玩笑的。
待一帮人离去,阿鸾疾步行到床前,快速将软垫子塞到了姐姐的身后,“出了这样的事儿,一个人扛着,也不往家里送个信,打量着是要我翻墙头吗?”
顿了顿,许是觉得口吻太凌厉,她抬手,轻轻拭去姐姐眼角的泪,如同哄孩子一般低声哄着她,“姐姐知道的,阿鸾什么都会,可是……阿鸾不认路啊!万一翻错了墙,那可如何是好?”
“噗嗤”一声,原本又悲又气的齐韵儿,就这样生生的被她给逗笑,她红着眼看着阿鸾,“你虽然长得与大周女子相似,可终究不一样,若是、若是被人探知身份,可知道会陷入怎样的危险境地?”
“都这个时候了,还念着我作甚?多想想自个吧!”阿鸾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环顾周遭,“这地方寒碜了点,我只觉得,还不如姐姐的闺房来得温馨。”
齐韵儿叹口气,“这是皇宫,不许胡言。”
“既然皇帝护不住你,那不如……我来护着姐姐!”阿鸾认真的望着她,“谁敢动你,我就动她!”
外头骤然传来一声低喝,“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