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捕头走的时候,关照过,好兄弟得言出必践。”罗捕头道,“你走吧,我既然出来了,便去周遭瞧瞧,说不定也能有意外的收获。”
花绪颔首,径自离去。
罗捕头领着人在城外附近转了一圈,一直到了天亮也没什么异常,瞧着越渐升起的日头,不由的挠挠额角,“到底藏在哪儿了?”
“捕头,还要继续搜吗?”底下人问。
罗捕头叹口气,“都出来了,自然是要搜一搜的,继续找吧!”
也不知道花绪这丫头,会带着人去何处找寻?
这一带,都是密林,莫非是去密林深处了?
诚然。
花绪领着人,就沿着当日宋云奎被诛的悬崖,沿着山路和附近有人际的地方,一点点的,地毯式搜查,分毫线索都不放过。
曹居良则在六部追查,宋云奎毕生的战事,一桩桩一件件,凡是有所记载的,都不能放过,这些可能都是影子死士的线索。
“花绪姐姐,这一带好似什么都没有。”时隔太久,该有的痕迹早就消失了,哪里还能寻着太多。
花绪眉心微凝,“悬崖底下也派人去找了,燕王那个狗贼肯定留有后招。”
“花绪姐姐,那边的荒村里一个人都没有。”小丫头气喘吁吁的策马归来,“咱们都搜遍了,没见着什么,您要去看看吗?”
荒村?
花绪是听说过,附近有个荒村,据说是当初闹了一次瘟疫,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后来听说村子里闹鬼,便再也无人敢打那荒村的主意,往常在附近砍柴的樵夫,也都是绕道走的。
“燕王此前很是忌惮这一方面,难不成反其道而行?”花绪自言自语,“跟我走!”
荒村坐落在溪边,原先有人住的时候,应该是山明水秀,极适合居住,但是现在嘛……荒草漫长,瞧着委实不像有外人进入的样子。
“咱们从侧边进去了,里面的屋子都是空置的,屋瓦倒塌,确实没发现什么。”小丫头解释。
花绪深吸一口气,“这附近看来看去,能藏人藏东西的地方,似乎也就这么几处,该找的都找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会不会还在城内,没出来?”小丫头追问。
花绪摇头,“城内那么大的动静,朝廷挨家挨户的搜,若是狗贼在城内,一定插翅难飞,我料他没这般愚蠢。都别说了,进去看看!”
荒村终究是荒村,进去之后,那种荒凉的空寂,惹得人人心头发怵,委实凉得厉害,茅屋坍塌了大半,剩下的一些被山野里呼啦的风,吹得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从村口走到村尾,委实没什么可疑的,断壁残垣,所剩不过荒芜。
“花绪姐姐,你看,是不是没什么可疑的?”小丫头问。
花绪点头,“诚然如此,的确没什么可疑的,瞧着皆是稀松平常,只是……这是村尾,为什么将石碑搁在村尾呢?这村碑不是该放在村头,搁在路边吗?”
“好像……是这个理儿!”底下人面面相觑,这东西的确该放在村头,还真是没见过放在村尾的,毕竟就这么一块。
花绪绕着石碑走了一圈,“虽然多疑是病,可如今情况特殊,还真不能太大意,大家且看看,这石碑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若是没什么可疑之处,便也罢了!
“要不,撬了吧?”底下人提议,“反正这村子都没人了,撬了应该也没人追究罢?”
话是不错,但是撬了……
“花绪姐姐?”众人巴巴的瞅着她。
花绪环顾四周,“那便……撬了吧!”
然则众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冷箭“嗖”袭来。
“小心!”花绪快速推开身边的丫头,徒手抓住了冷箭,狠狠丢掷在地,“有埋伏!”
音落瞬间,黑压压的一片箭雨袭来……
密林深处忽然惊飞一群雅雀,动静哗然,声响传出去甚远。
“头,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有野兽?”衙役伸手遮在眉睫处,眯着眼睛,瞧着不远处的林梢,“这么大的动静,莫不是老虎捕雀?”
罗捕头轻嗤,“要是真有老虎,我今儿就给你们剥一张老虎皮,请你们吃红烧虎头!”
众人哄堂大笑,这地儿靠近京都城,怎么可能有老虎,否则出行伤人,朝廷早就派人去狩剿了。
“那个方向……”罗捕头拽着过身边的衙役,“我记得你家也是那一带的,怎么回事?那一角是什么地方?”
衙役笑道,“那里就是一个荒村,早年因为瘟疫死完了,后来听说有点闹鬼,就没人敢去哪儿了,就连咱们附近的人,也都是绕道的,据说很是晦气!”
“荒村?”罗捕头如释重负,“那便罢了!”
“头,咱们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得走到什么时候?”衙役们有些心慌,“城内这么热闹,咱们为何不去城内?都说宋宴那小子在皇宫内出现,肯定走不出城门,咱在这儿晃悠也没什么用啊!”
然则,罗捕头却顿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瞧着荒村的方向。
“头?”
罗捕头回过神,“荒村距离这儿远不远?”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跑过去得小半个时辰。”底下人回答。
罗捕头紧了紧手中刀,“走,去看看!”
与其在这里瞎晃悠,不如去碰碰运气,万一在这林深处,碰到这只打老虎呢?
思及此处,罗捕头紧了紧手中刀,见着老虎就打老虎,见着毒蛇便砍毒蛇,总归别放过!
殊不知,荒村里已经打成一团。
饶是女子军多年不曾动手,但女子军依旧是当年的女子军,对付敌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该杀之人,绝不放过!
手起剑落,鲜血飞溅,饶是身上扎着冷箭,饶是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放过这些该死的东西。
花绪持剑在手,旋身瞬间,直取对方性命,速度极快,快如闪电,众人之中,她的轻功素来极好,望着藏在茅屋边上的身影。
“就算你披上人皮,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花绪纵身一跃,冷剑直逼那人而去。
“公子?”
“公子!”
斗篷赫然掀开,露出那张苍白如鬼魅的容脸,置身黑暗,永陷黑暗。
曾经的燕王府小王爷,身份尊贵,潇洒恣意,是京都城里的女子,一心希嫁的对象。
而如今呢?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交战声,不绝于耳,刀刃碰撞之声,何其纷乱。
“花绪姐姐!”
“花绪姐姐!”
身子被宋宴一掌震开,五脏六腑都拧着疼,花绪只听得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撞在石碑上的瞬间,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花绪姐姐!”女子军们蜂拥着,围拢上来。
花绪撑不起来,浑身是血,四肢宛若散了架,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薄在地,“你们快走,去找人,去……定要抓住这狗贼!抓住这狗贼。”
“花绪姐姐!”
“走!”花绪拼尽全身气力,冷然厉喝,“不然一个都跑不了!”
宋宴立在幽暗出,无温下令,“杀!”
杀,干净!
一个,不留。
厮杀的混乱,花绪无力的靠坐在石碑处,方才的用力一撞,她的身子狠狠撞在了石碑上,是以此刻,石碑有些松动。
女子军已有撤退之意,但在男女体力上,女子定然是吃亏的,一个接一个的女子倒下,黑衣人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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