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嗤之以鼻,“他也就是运气好,比我早遇见了月月,要不然我早就把她拐回来当我的王妃了!”
“是吗?”霜枝笑出声来。
明珠亦是掩唇偷笑,这孩子……
正说着话呢,外头却有了些许动静。
“若不是雪妃娘,就是那两个了吧?”霜枝皱了皱眉。
那两个,指的是大皇子和八皇子。
但这三人,不管是谁过来,都够讨人嫌的,明明是团圆的好日子,有这些人掺合,定然会败了兴致。
“别让他们进来!”明珠黑着脸就往宫门口行去。
君山伸手拦下她,“公子吩咐过,让他们进来。”
“什么?”明珠愣怔,“进来?那还不得闹翻天?公子在里头和少夫人说话,干这些人什么事?”
君山定定的瞧她,语气不容置喙,“公子吩咐,放他们进来!”
明珠紧了紧手中剑,霜枝略略咬牙。
来的是大皇子,格里。
岁寒站起身,堵在院中央,双手叉腰,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大皇兄这一大早的不去上朝,跑这儿凑什么热闹?”
格里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君山身上,底下人说七皇子率着几人先回了石城,原以为这病秧子是跑不起来的,谁知他竟是缩短了行程,愣是将数日变成了翌日。
“小九,你作甚?我来看看老七,又不是来打架的。”格里岂会怕他。
一个屁孩子罢了,不值得他费心思。
“我瞧着你就是来打架的!”岁寒哼哼两声,“今日有我在,大皇兄别想踏上台阶半步。”
格里皱眉,“你懂什么?”
“我以前不懂,觉得你们无理取闹,父皇喜欢谁、疼谁,都是他的事儿,有什么可争的?但是现在我懂了,你们会吃人,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我若不护着七哥和小月月,改日你们定然把他们给吃了!”岁寒愤愤然。
这副样子,像极了斗鸡场上的斗鸡,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谁敢上前,他就啄谁!
“岁寒,你胡言乱语什么?”格里冷喝,“闪开!”
清泉上前。
“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与我动手”格里杀气腾腾。
清泉行礼,“奴才不敢,但奴才得保护九皇子,这是奴才的命,死亦无悔!”
“咣当”一声响,岁寒抽出了清泉的佩刀,“他是奴才,不敢拦你,但我可以!你信不信,今日若是我伤了你,父皇也不会治罪于我?我只是个孩子,若然被逼动手,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父皇肯定会生你的气。”
格里退后半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站在院子里等着!”岁寒冷喝,手持钢刀,“七哥在休息,他没出来之前,你不许进去!”
远处廊柱后,明珠冲着霜枝竖起大拇指,“这话教得好!”
“饶是要进来,也得先杀杀威风!”霜枝之前便瞧出来了,公子身子不适,而少夫人窝在软榻上睡了一宿,必定也不会太舒坦,若是让格里以这种姿态进去,公子和少夫人难免会受气。
霜枝得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少夫人! 虽说是晨起,可这日头委实不简单,在太阳底下站了小半个时辰,岁寒的脊背便已经汗涔涔,再看院子里的格里,即便面色未改,也掩饰不住下颚处滴落的汗珠子。
“你有完没完?”格里有些焦躁。
这会什么心思都没了,心绪亦是乱得厉害,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废物孩子,竟然也有这般冲的一日,平素真是小看了他。
“没完!”岁寒一抹额头的汗珠子。
小脸晒得红扑扑的,整个人都有些热气腾腾,像极了煮熟的小包子,即便如此,小家伙还是将腰杆挺得笔直,紧握着手中的钢刀不放。
“再不闪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格里等得不耐烦。
他堂堂北澜大皇子,还真的会被一个狗屁孩子拦住脚步?笑话!
“不许进去!”岁寒瞧着格里窜进了边上的回廊,当即疾追,“不许进去!”
格里不管不顾,直接往里头去。
“公子吩咐过,所以咱们不能去拦是吗?”明珠问。
霜枝和君山不约而同的点头。
“可是九皇子吃亏了怎么办?”明珠有些担心。
若是伤着九皇子,少夫人肯定会不高兴的。
正犹豫着,便瞧见了寝殿大门忽然打开,靳月拢了拢外衣,迈出了寝殿,从容不迫的立在檐下,瞧着拎着刀追杀格里的小家伙。
靳月微微勾唇,不枉费她平素这么疼他。
“月月!”岁寒喘着气,直接将钢刀丢还给清泉,急奔到靳月面前,“你怎么出来了?放心,我能搞定,一定能把他赶出去,不会打扰你和七哥休息。”
靳月弯腰,瞧着他红扑扑的脸,“清泉,你带他去洗把脸,别到时候晒伤了!”
“是!”清泉点头,“主子,这儿交给七皇妃,您放心就是!”
岁寒抿唇。
“去吧!”靳月直起身,“交给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言,岁寒头也不回的跟着清泉走开。
格里款步上前,“以前这小子只听老八的,没想到却只听你的,可见你是个有本事的,是我之前小看你了,这笼络人心的本事,真是……太可怕!”
“对待孩子,无需笼络人心,只需要对他好就成了。孩子虽然小,但是谁是真的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靳月打量着格里,“大皇妃的丧仪还没结束,大皇子就跑到这,不知是何用意?该送的礼,咱们七皇府半点都没省着,您是嫌少吗?”
格里面色陡沉,提起大皇妃,他内心是愤怒的。
大皇妃杀了他心爱的女人……杀了宋岚,他恨她还来不及,奈何碍于情面,又不得不给她办丧仪,而宋岚……却只能悄悄的拉出去埋了。
“诶!”靳月抬手,拦住了格里的去路,“这是七辰宫,是寝殿,大皇兄这般擅闯,就不怕主君怪罪?七辰宫是什么意思,您不会不知道吧?”
格里冷眼睨她,“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女人……”
“我这只手,昨儿个不慎剜了别人一对眼珠子!”靳月侧过脸,笑盈盈的瞧他,“顺手剜的,力道把握得不太好,大概是生疏了,不知道大皇兄……是不是想让我练练?”
格里冷然,“你……”
北澜的男子皆有佩刀的习惯,在格里拔刀之前,靳月反手便将他的刀,推回了刀鞘之中,只听得“咚”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一掌落在格里的肩头。
剧烈的疼痛,猛地席卷全身。
疼痛,如此猝不及防。
格里捂着肩头,瞬时连退数步,不敢置信的望着驻足原地,纹丝未动的靳月,“你……”
“没什么,脱骨而已,我没还没心狠手辣到……碎骨的地步!”靳月笑意清浅,“现在大皇兄应该知道,岁寒为何拦你了?”
冷汗涔涔而下,格里面色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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