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略带娇羞的应声,眼角含情,媚眼如丝。
大皇妃心头一阵钝痛,掉头就走,她走得很快,快得左脚跟不上右脚,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台阶,若不是身边丫鬟搀扶及时,怕是真的要摔着了。
“下去吧!”磁重的声音响起。
大皇妃猛地抬头,眸中满是颤色,她盯着褚怀越半晌,终是一阵风将她的魂儿给吹了回来,转头望着身边的丫鬟,低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是!”丫鬟们快速退下。
僻静的墙角,立着孤零零的杨树,风一吹,叶子发出哗哗声响。
大皇妃立在树下,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棵杨树,早晚会在风中凋零的,“这一次,若不能揭开宋岚的真面目,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一旦她怀上大皇子的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大皇妃忍住了?”褚怀越问。
大皇妃点头,身子微微绷紧,眼角略有泛红,“忍住了,憋住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问,不过是嘲讽了两句,大皇子不会起疑。”
“那就好!”褚怀越负手而立,仰头望着树梢。
哗啦声响,何尝不是敲在他的心头,逐渐凋零的不只是女人,还有他……等待是最煎熬的一件事,可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以前眼瞎心盲。
但是现在,他不瞎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一个她!
晚是晚了点,好在……还来得及。
“这个乳母真的可信吗?”大皇妃问。
褚怀越眯起危险的眸子,俊逸的面上,如蒙寒霜,“她已经露馅了,不是吗?”
细想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大皇妃顿时喜上眉梢,“她好像真的不太熟悉自己的乳母,所以说,她真的有可能是、是假的?尤其是乳母提及旧伤之事,她脸上的慌乱,根本隐藏不住。”
“真相昭然若揭,只是时间问题。”褚怀越转身离开,“大皇子不是傻子,疑问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疑心,是最可怕的裂痕!”
无药可救,无可弥补。
腰间颓然一紧,褚怀越的眉心狠狠拧起。
玉、臂环住了他的腰,紧贴在脊背后的是属于女子的柔软,还有不属于他的温度,灼灼的渗入肌理,让他倍感不适。
大皇妃紧抱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无法生育?没给大皇子生下后嗣,便当我不存在,便这样冷待我?我可是他的妻子啊!”
褚怀越喉间滚动,眸中狠戾清晰呈现,他低眉望着腰间的手,呼吸微促,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恼羞。
冷冷的掰开大皇妃的手,褚怀越转身。
大皇妃泪流满面,“我怕我会撑不下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个女人,也需要有人疼……”
“大皇妃!”褚怀越温声,“眼下还不是悲观的时候,您得时刻谨记,自己是大皇妃,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都必须小心。待大皇子登上主君之位,您就是国母,到时候您为尊,那些姬妾又算得了什么?”
大皇妃定定的望着他,只觉得褚怀越的话,很有道理,且,足以让她深信不疑。
女人一旦将希望寄托在某人,或者某事之上,就会变成一种信念乃至于执念,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变成了对方所希望的样子。 简言之,洗脑!
“今晚,你还来吗?”大皇妃低声问。
褚怀越冷眼瞧她,“大皇妃可知道外头发生何事?”
“你是说,八皇府的事情?”大皇妃皱了皱眉,“这有什么相干吗?”
褚怀越退后两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八皇府大火,事关九皇子,一旦证据确凿,就能让八皇子永不翻身,这才是正经事!”
“我、我可以等!”大皇妃抿唇,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
有那么一瞬,褚怀越只觉得腹内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