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下去,推门进屋去了。双双小声问白鹤染:“朝堂上提出这样的事,国君陛下会不会真的把苗城主给杀死了?如果城主大人死了,我们这些事可就白做了。”
白鹤染摇头,转身往外走,双双赶紧在后面跟上。她听到白鹤染说:“不会杀人,因为杀人就等于心虚,等于承认了圈养形父以及杀害孟书和的事实。他纵是国君,也不可能拿这种失去民心的事情开玩笑,否则一旦百姓起义,他的江山岌岌可危。不过话又说回来,明天的朝能不能上得了,还得两说呢!那位国君大人此刻怕是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没心思上朝。”
白鹤染料得没错,国君淳于傲这会儿的确是在忙着自己的事,什么早朝不早朝的,他根本就不关心了,只一门心思的宠幸白惊鸿,一门心思的想让白惊鸿怀上他的孩子,给他生儿育女。所以从昨晚宫宴结束一直到现在,他就没从榻上下来过,多年隐疾一朝而愈,这让他的心情舒畅到极致,以至于毫无节制,连饭都不吃了。
当然,期间他也不满足于只有白惊鸿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后宫已经没有妃嫔了,何况就算是有他也不愿意碰,因为那是被形父碰过的女人,他觉得恶心。
于是他就找宫女,一个又一个宫女被送进房来,可奇怪的是,除了白惊鸿之外,他对其它人依然是没有产生任何的反应。隐疾还是隐疾,并没有丝毫改善。
对此,白惊鸿给出的解释是:“惊鸿早就说过,这是咱们二人的缘份,陛下的隐疾只在我一人身上才能转好,老天爷就是要让国君陛下今后只能有惊鸿一个女人。”
淳于傲也顾不得多想了,甚至都不嫌弃白惊鸿先后做过兰城和铜城两城知府的小妾。他告诉白惊鸿:“只要你能给孤王生下儿子,孤王就尊你为后,以后你就是我歌布国的王后。”
白惊鸿笑得娇艳,“多谢陛下,惊鸿一定会为陛下生下亲生骨肉。”
一句亲生骨肉,又刺激得淳于傲哈哈大笑,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了。
白惊鸿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来,一双手指甲来来回回地在淳于傲的后颈处磨蹭,几次都想用锋利的指甲直指把这个国君的头颅给割下来。
可是一来她没那个本事,二来她觉得白鹤染说得对,与其一刀把人捅死,她更愿意看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国君在自己面前逐渐衰老,受尽折磨地死去。
什么歌布王后,如果换做她刚来歌布时就得到这样的承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做一切淳于傲让她做的事,只为了得到王后这个位置。不能做东秦的皇后,那么就做歌布的王后,母仪天下不管仪的是哪国的天下,她总归是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梦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歌布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即使是王后的位置她也不再稀罕。她现在只等药力发作,只等看到淳于傲开始衰老,如此才能解心头之恨,才能把过去数月受尽的苦难统统都在这个国君身上报回来。噩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便也只能从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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