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笑着摇头,“没事,早好了。”
迎春却急得直跺脚,“怎么可能好了?那么长的一道血印子,衣裳都破了,太医鼓捣几下就能好了?什么医者不能自医,奴婢就不信!小姐,您回去之后可得记得给自己配一副那种一抹就好的药,咱的胳膊上绝不能留疤。”
她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叶家人还没资格在我身上留下疤痕。”
几人上了马车,马平川一声鞭响,马车向着文国公府疾驰而去。
对于白鹤染的受伤,刀光一直很懊恼,如果今日他坚持跟着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当然他更懊恼剑影,在白鹤染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背着马平川训斥那个弟弟一顿了。
可是弟弟也无辜,“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那个猪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抽中咱们主子,分明就是主子故意给他抽的,这叫苦肉计,懂不懂?”
刀光不懂,但他不懂的是苦肉计,对于自家主子的本事还是很懂的。于是也认同了剑影说的话,不再训斥。
且说白鹤染回府,白兴言已经在前院儿摩拳擦掌地等了一下午了。这一下午他把这个女儿回来之后的各种可能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包括白鹤染大怒要查帐房,也包括白鹤染指着大叶氏鼻子让其还嫁妆,还包括白鹤染威胁他让他赶紧将府里的两个叶氏给赶回娘家去,更包括白鹤染翻脸无情,直接连他这个父亲也不要了,全部都扫地出门,她一人独占文国公府。
总之,这一下午在白兴言的心里,简直是上演了一幕嫡女归来报仇雪恨的大戏。以至于想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分不清楚哪些是幻想哪些是现实了,以至于白鹤染才一进门就看到她父亲伸手指着她,不停地咒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都说了什么都听你的,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冤有头债有主,谁拿了你的东西你找谁要去,你至于连你的亲生父亲也一起收拾吗?我是对不起你娘,可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讲和了,没想到你竟还是这般无情无义!”
白鹤染都听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爹今儿是不又被驴踢了?
眼瞅着白鹤染一脸的迷茫,白兴言猛地一下清醒过来,不由得暗骂自己真是个白痴。
“阿染,都是为父不好,是为父冲动了,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没往心里去,因为她知道,这爹是被害妄想症犯了,同时也说明这件事情给他的冲击力极大,以至于他都开始错乱,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现实。
这是很正常,因为这件事情事发突然,别说是白兴言,怕就是皇上也万没想到她今日进宫会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其实她不是进宫去告状的,她没那个哭爹喊娘告状找家长的习惯。叶成铭抽了她一鞭子,她大可以再抽回去,或者根本就不让对方抽到自己。
可是这事儿必须要有个由头,再借着这个由头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