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下子被钱龙怼的哑口无言,吭哧瘪肚半天没能说出来一句完整话。
“你以为老子们靠啥从老胡头手里买下来的地皮,跟你们似的花言巧语吗?”钱龙横着腰板,抻手直指青年嘲讽:“老胡头生病那天晚上,是我背着他上的医院,那些租赁他场地的陈年欠款,是我一分一毛帮他讨要回来的,老胡头,你别缩在人堆里不说话,但凡你还有三分良知,就站出来说句良心话,你的地皮,我们有没有强制做过啥?当时买你地时候,是不是要比市场行价要高!”
人群中,头发半白,额头上全是深深浅浅皱纹的老胡头耷拉着脑袋,始终没敢正眼跟钱龙对视。
“咱做人得有时有晌,我买你地皮时候,你恨不得给我当场颁个锦旗,现在一听说村里地皮价格炒起来了,你觉得亏了,雇几个不知道干啥的小玩意儿跳出来闹腾,事儿不是这么干的。”钱龙骤然提高调门:“别说咱们有合同有公正函,就算啥他妈也没有,老子也绝对不带惯着你的,有理儿你告我,法院、检察院,哪我都全程随同,想整事儿我奉陪到底,但这么几只臭鱼烂虾,真心不够看!”
说罢话,钱龙又看向巡捕和其他人道:“巡捕同志、土地局的同志,我们这边没任何疑问,这片地皮是我公司花真金白银买下的,需要什么手续,我可以马上让人给你们出示,现在希望你们暂时离开,我们公司的勘测院要马上进行绘图策划,谢谢。”
话音落下,钱龙扭头朝着三小只摆摆手吆喝:“都搁这儿瞅啥呢,整得咱好像也跟对面这帮社会闲散人员似的无所事事一样,赶紧都动起来哈,王总和窦总马上要到。”
“钱老板,我确实觉得卖给你们地皮有点亏,要不我把钱退给你们,你们把地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就在这时候,老胡头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顾几个所谓“侄子、外甥”的劝阻,脚步急促的从人堆里冲了出来,一把拉住钱龙的手臂开口。
听到老胡头的话,我和窦虎同时咧嘴笑了。
如果这老东西沉住气不吭声,或者继续又哭又闹的捣乱,巡捕和土地局的工作人员百分之百会介入调查。
可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钱龙刚刚的数落完全属实,他们就是没事找事跑过来讹诈的,这场无形的交锋,我们已经稳占上风。
果不其然,当老胡头开始认怂,那几个劳什子外甥、侄子纷纷开始撤离,带头的青年更是恨恨的跺了跺脚,小声骂了几句脏话后,迅速消失在四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
窦虎递给我一支烟,满脸笑容的朝我道:“嘿,你这兄弟挺睿智的哈,说话办事一套一套的。”
“一般般,这是我家最虎逼的一个。”我不动声色的小装一逼,尽管不知道钱龙今天为啥会突然转性,但结局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我先去咱们公司转一圈,顺带再联系几个附近的朋友过来继续炒一下价格,你们处理完这边事情,咱们再进一步研究。”窦虎点点脑袋,凑到我耳边道:“今天的事儿估计就是贺家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目的是确定咱们是不是真打算捏着地皮不准备松口,只要他们一旦确定,后面肯定会加大攻势,你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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