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口再次攥紧,反复几轮后,强忍着捣烂他脑袋的冲动,横声质问:“你之前给羊城的谁打工?”
“不清楚,只知道经常跟我接触的几位都姓郭,应该是兄弟好几个。”泰安摇了摇脑袋回答:“干这行的,肯定是知道的越少越长寿。”
“兄弟几个姓郭?”我怔了一怔,脑海中瞬间出现天娱集团的郭家三兄弟。
如果按照泰安说的时间线,中间几年他找不到上家,恰巧也可以解释通顺,彼时的天娱集团已经让我连根拔起。
想着想着,我突然回忆起来,早在羊城那会儿,我的确也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
“卧槽尼玛得!牲口!”
就在我陷入思索中的时候,房门再次被人“嘭”的一下撞开,只见车勇眼红脖子粗的冲进来,一把掐住泰安的脖颈,拔萝卜一样暴力提起,然后重重砸在地上,一脚接一脚的往他脑袋上、身上猛跺。
我不知道车勇为什么会如此震怒,也懒得去阻拦,对于泰安这种披着人皮的杂碎,我同样也想杀之后快。
直到把他踩的七窍流血,身体触电一般的抽搐,只剩下出气没多少进气,车勇才咬着嘴皮朝我道:“你出来看看。”
几秒种后,车勇领着我绕到厂房后面的一片长满杂草的大坑旁。
坑应该是刚刨出来的,周边全是新土,我迷惑的抻脖看了一眼,冲天的恶臭味瞬间扑面而来,当看清楚里头的状况时,一瞬间我的肠胃控制不住的痉挛,实在没忍住,双手托在膝盖上“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不怪车勇刚刚情绪失控,坑里隐约可以看到好几具残缺的尸体,尸身都比较短小,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孩子,其中有两具尸体甚至没有完全腐烂,模样仍旧清晰可见,感觉应该就是这两天刚埋的。
“马勒戈壁得,泰安必须死!”车勇棱着眼珠子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又朝厂房里走去。
缓和好一阵子后,我撞起胆子重新走到坑边,直愣愣望着几具幼小的身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不知道泰安这类令人发指的畜生行径究竟是怎么结算的,也许是几千,或者是几万,不管多少钱,因为他的私欲,这些本该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生命就那样无辜的被迫停止,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及好好欣赏一下这个世界。
身为同类,泰安已经彻底泯灭了人性,不止是他,就连那些他所谓的“上家”,同样应该遭受千刀万剐。
作为一个正常人,一个父亲,我不敢想象这些孩子的爹妈如果知道实情后会有多么的痛苦不堪。
“啊!”
厂房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是泰安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木讷的点燃几支烟放在坑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孩子们,全都安心的走吧,这个世界太脏,咱不看也罢,来生,千万别再转成人,做颗向日葵吧,向着太阳的方向,永远温暖。”
沉寂良久后,我拨通车勇的号码。
“喂,你别劝我!老子虽然从来没拿自己当成人,但特么绝对忍受不了比我还畜生的杂种。”车勇气喘吁吁的咆哮:“妈的,给我起来!”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啊!”
听筒里清晰传来泰安撕心裂肺的嚎叫。
“给他留口气,让他给我死咬洪震天和贺鹏飞!”我紧绷着脸颊开腔:“相信我,我会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叮嘱完,我又拨通陈笑的号码:“发动你们最大的关系网,我给你个地址,不管使用什么法子,造势、做新闻,最好能把我这边的事情搞得轰动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