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你等来见,一则告诉你们,境内复归安定,若有胆敢恃乱悖法而行不恭者,俱与突厥贼徒同罪,定斩不饶!”
众胡酋们闻言后,忙不迭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反对。
“二则大军轻装至此,粮草资用俱都失备。尔等既然傍居近边,需各依所部帐数进奉用度,以飨大军。第三,默啜身为突厥贼酋,不思大唐故恩,反而谋逆为害,罪不容赦,虽然走脱,但仍需追杀到底。
其党徒已失,行踪无定,追查起来,并不容易,尚需尔等地边诸部勤于助事。若能捕杀默啜,雍王殿下必明奏朝廷,恩赏丰厚。但若有人胆敢心存隐私包庇纵容,那最好做得隐秘些,否则但有寸迹泄出,为我所知,那合族都为默啜陪葬吧!”
“仆等不敢,万万不敢!”
诸胡酋闻言后,忙不迭叩拜在地,连连说道。
“眼下唯此三事交代尔等,至于其他,且留诸部聚齐再说。你们先退下吧,我军务繁忙,若无急情需告,不可来扰!”
交代完这些后,契苾明便摆手驱退这几名胡酋,继续伏案任事。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河曲诸州胡酋们陆续来到马岭堡。当他们看到马岭堡外那高大的京观时,自然无不惊骇有加,心中些许的忐忑或是不恭,在见到突厥人的惨状后,也都纷纷收敛起来,不敢有丝毫流露。
很快,时间就到了契苾明所限定的日期。经过几天的休养,唐军再次回复旺盛精力。接着契苾明便喝令三千骑兵出城封锁整个马岭堡,即便之后还有胡酋至此,也都不准他们再入城堡,只能呆在马岭范围之外等待惩戒。
河曲内附胡民杂多,哪怕契苾明军令所集只限于千帐以上的中大型不足,需要召集的胡酋仍有百数人之多。但在限期之前抵达马岭堡的,则就只有七十多名胡酋,这其中自然有不愿奉命来见的,也有不少所居偏远,没能赶在期限之前到来。
但失期就是失期,随着唐军骑兵们冲出城堡,便意味着契苾明已经放弃了那些没能到来的胡酋们。
当诸胡酋齐聚一堂,契苾明一开口所讲出的话便让在场众人都是悚然一惊:“河曲所附之民太多了,毡帐杂设,充斥地边,所以物出瘠薄,养生艰难,该要清理掉一部分。”
众胡酋听到这杀意十足的话语,无不倒抽一口凉气,便有人忙不迭说道:“大唐仁御百族,裂土怀柔供百族休养生息,并不受蛮边凶横凌辱残害。百族知恩,如契苾总管高居庙堂,愚等诸酋不器,也都恭在地边,为大唐安境护疆,不辞辛苦……”
“这话有脸说得?”
契苾明闻言后,脸色陡然一变,继而将手中犀角杯抬臂摔在了地上,并愤然而起,戟指在场众人怒喝道:“尔等但有寸行能合此言,则河曲百族群聚之境,能容默啜出入近乎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