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广埋头趋步进来,抱拳行礼。
淑妃冲他嫣然一笑,知机轻盈的退出寝殿,带着宫女准备宵夜。
霍天歌身子前探,迫不及待的问:“南王没走火入魔吧?”
“陛下,南王殿下无恙,只是谣言。”唐广抬头,身上仍染着寒气,头发稍显散乱,满是风尘仆仆之色。
霍天歌舒一口气,紧绷的脸庞松弛:“你这老狗,跑得很辛苦吧?”
“嘿嘿,老奴见了南王殿下之后,便直接跑回来,一刻不敢耽搁。”
“嗯,甚好。”霍天歌欣慰的点头。
还是唐广知道自己的心思。
南王若有个三长两短,大永便要倒大霉。
“皇上,南王殿下可谓一片赤胆忠心,已然答应主持清肃军队之事,只不过有个要求。”
“说!”霍天歌大喜过望。
“请宗正大人为辅!”
霍天歌脸上的欣喜一下僵住。
唐广左右看一眼。
霍天歌道:“没有旁人,说罢。”
唐广咬咬牙,于是将李澄空与袁紫烟徐智艺他们的话说了一遍。
“唔……”霍天歌起身下榻,负手踱步。
唐广觉得李澄空他们所说有理,不能一家坐大,否则,尾大不掉是大麻烦。
但他严守本份,身为大总管,这些事是可以参与,但能不多嘴还是少说话。
话多便是找死,万言不如一默。
半晌后,霍天歌缓缓道:“那朕会亲自求恳皇叔,务必协同南王。”
“皇上英明!”唐广忙抱拳。
“你去吧。”霍天歌道:“好好歇一晚,明天再来伺候。”
“谢皇上。”唐广退出去。
待他离开后,淑妃才端着夜宵轻盈进来,娇笑道:“大总管真是辛苦了。”
她放下托盘,素手拈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
“他这老狗,知道轻重。”霍天歌吃了葡萄,摇头道:“朕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淑妃素手抚上霍天歌眉心:“皇上太过辛苦,睡觉都要皱着眉头。”
“唉……”霍天歌摇头:“没做皇帝的时候,想做皇帝,可当上了皇帝,才知道这皇帝没那么好当,父皇可是留下……,唉——,苦不堪言,又无处可诉!”
一旦为皇帝,便是孤家寡人。
他这个时候心情激荡,被李澄空的肝胆相照所激,难以自抑。
否则,在女人跟前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淑妃轻声道:“皇上辛苦,所有人都知道的,国事艰难,皇上更要好好保重才是,不仅为了百姓,也为了我们这些女人。”
“朕绝没那么容易击垮!”霍天歌缓缓道。
想到那些将军们做的事,想到终于有人敢向他们动手,霍天歌心中重新涌起斗志与豪情。
有南王在,他们这帮家伙蹦跶不了多久!
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要吸朝廷的血,这些将军留着何用?
指望这些私心自用的家伙保护大永?痴人说梦!
尽早铲除干净,擢拔一心建功,一心为朝廷百姓做事之辈,大永才有望稳固。
他心绪思涌,重新搂着淑妃上床入眠,睡得酣声大作。
第二天,李澄空便抵达天京,刚刚入驻南王府,霍天歌便圣驾驾临南王府。
两人在南王府密室呆了半天,霍天歌返回皇宫。
当天傍晚,李澄空便去宗正府拜会宗正霍青峰,两人密议半宿才离开。
第三天,圣旨下,加南王为兵部侍郎,负责审核兵部预算事例,凡在京及京外各部,皆需配合行事,不得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