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忧思过重,好不容易睡下去了,你们退下吧。”
“是,嬷嬷。”
“是,嬷嬷。”
作为凤正宫的话事人,她在东宫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
入了寝殿,她将太子安置在了床边。
而后,
她走到茶几旁,
拿出两封药包。
一封,是“送子粉”,一封,是“催欲药”。
她将送子粉倒入茶杯之中,晃了晃,自己一饮而尽。
另一封,
她没倒进去,
一是因为太子现在的身子弱,禁不起这虎狼之药。
二,
是没那个必要。
她虽然上了点年纪,但保养得极好。
再者,
民间常常流传着一些高门贵第之中的藏污纳垢,什么做婶婶的养小叔子了,当公公的扒灰儿媳妇的;
事实上,这种事,其实不少;
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哥们儿在很小时,身边就不缺女人,且会有很多女人会主动投入哥的怀抱。
贫寒之家的子弟,在一定年纪后,要么,苦等成亲那一日,要么,只能将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点银子送去红帐子里才能得一个机会;
但在这里,
他们,
唾手可得。
她知道太子对她的依恋,她和太子也经常亲昵,但从未做过那种事。
不过,
今日……
她褪下了自己的衣物,
躺上了床,
昏睡中的太子嗅到了那股熟悉且能够让他安心的体香,他微微睁开眼。
“柔姑……”
“殿下……”
…
十三岁,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纪,她欢呼,她喜悦,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劲儿,被田家小姐点了一下额头,
笑着啐骂道:
“小浪蹄子,明明是我大婚,你兴奋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自个儿今日要出嫁哩。”
“小姐出嫁,阿柔开心呐,小姐也开心的,不是么?”
“去去去,我哪里开心了,要离开父母,要离开阿弟,我巴不得一辈子留在家里。”
“小姐不诚实哦,上次那位王爷越过院墙进来看小姐时,小姐一边骂着人家登徒子,一边可是捂着嘴笑得那个厉害哟。”
“讨打!讨打!”
“啊啊,小姐别打了,小姐别打了,王爷是真的很英俊啊,和小姐真的是郎才女貌。”
“我看呐,是你这蹄子发了春,想做通房丫头想疯了!”
“我才没有,我才没有,小姐的夫君,我怎么可能………”
“如果他要你,我也同意呢?”
“唔,那就……那就……勉为………”
“好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哎哟,小姐疼,疼,耳朵疼呢………”
……
“给姐姐请安,姐姐福康。”
阿柔站在王妃身侧,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于昨日刚刚嫁入王府的侧王妃。
“好妹妹,快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妃身上没有丝毫架子,很热情。
“姐姐请喝茶。”
“好。”
王妃接过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妹妹快请起。”
“谢姐姐。”
侧王妃站起身,
阿柔看向闵家小姐,
笑得脸上露出了一双小酒窝。
下一刻,
四周所有奴婢全部跪伏下来,
“给侧王妃请安,侧王妃福康。”
“起来,起来,都起来。”
闵氏从袖口里掏出一袋子金叶子,
挨个地分着。
等分到阿柔面前时,
阿柔接过金叶子,
“多谢侧王妃赏。”
“姐姐,这丫头长得可真喜庆,白白胖胖的,怪喜人的。”
“妹妹要是喜欢,就拿过去就是。”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白白胖胖的丫头,这得多福人呐,妹妹怎好意思分了姐姐的福气。”
一溜圈下来,分完了金叶子。
奴婢们全都领赏谢恩下去了。
闵氏在旁边坐了下来;
王妃似乎丝毫没有对闵氏这种“排场”和“施恩”的愠怒,
因为闵家的财富,那是燕人皆知的事。
“哈哈哈。”
闵妃忽然笑了起来,
对王妃道:
“姐姐可不晓得,我爹就是个爱显包的性子,吩咐我赏赐时一人一块小金锭子,说这才显得闵家的豪气。
妹妹我舍不得,就将金锭子改成了金叶子,这剩下的呐,妹妹命人送府库管事那里去了。”
“府里的日子,可能是清冷了一些。”王妃笑着说道。
王爷不喜奢靡,也不收受外臣进俸,身边的亲信臣子,也是以寒门出身的居多。尤其是现在最为被王爷所倚重的吏部小詹事赵九郎,一家子在京内清贫,还需要王府去接济。
类似赵九郎这般的臣子,还有不少。
又开不了源,又不得节流,府内的日子,自然就清寡了一些。
田氏倒是财货充足,但自家男人并不喜欢直接拿田家的东西。
“可不是嘛,不过姐姐放心,我闵家不是什么高门贵第,入不得品级,也不怕折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这以后啊,府内的开支,就由妹妹负责去向我爹那里蹭出来,反正进府之前,妹妹就想清楚了,铜臭侧王妃就铜臭侧王妃呗,咱自家人把日子过得好才是真的。”
王妃看向闵氏,
出身于田家小姐的她,自是不可能是什么小白丫头;
但闵氏眼睛里,满是纯澈,这是一个,有钱,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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