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感到莫大的寒意,与妖魔作战了这么久,那敏锐的直觉警告着他,他似乎察觉出莫里亚蒂的诡异之处,他试着不去看那双眼睛,但为时已晚。
疲惫的精神被任意地揉搓着,撕裂又重组。
突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莫里亚蒂,黑色的夜变得血红,孩童的啼哭声接连响起,乔伊知道是有什么东西来找他了,紧接着眼前的莫里亚蒂消失了,一个孩子取代了他站在乔伊的面前。
灼热的铁水覆盖了他的头颅,伤口带着灼烧的亮红色,紧接着嘴角拉扯到耳下,那微笑仿佛是择人而食的大口。
“乔伊!”
红隼有些担忧地喊道,随着莫里亚蒂的话语,乔伊突然颤抖了起来,身前的盖革计数器还在发出刺耳的蜂鸣,他双目通红地看着莫里亚蒂。ii
“混账!”
他怒骂着,在幻觉里挣扎着,枪口直接抬起,试图射击,而在这时知更鸟向前踏步,一把拦住乔伊的行动,手指卡进扳机之中,让他无法扣动。
夜枭朝着乔伊的脖颈重击,一闪而过后一支注射器插在其上,其中的药液迅速地注入其中。
这本是为了控制莫里亚蒂的,可现在用在了乔伊的身上,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对乔伊有所信任的话,那么此刻他突然的疯狂不禁让所有人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毕竟这一点莫里亚蒂他没有撒谎,自那以后乔伊只是进行着心理评估,没有进行后续的治疗。
莫里亚蒂则坐回了沙发之上,随着秘血平静下去,乔伊也陷入了沉睡之中,而那不断鸣响的盖革计数器也就此停歇了下来。ii
这是一次完美的嫁祸,只要找到那些心理上的弱点,再施加压力,便可以轻易地让一个人自我怀疑,并陷入疯狂。
略显沉重的喘息声响起,红隼看着倒下的乔伊,似乎没有想到最后会变得这个模样。
他不是没见过队友在对抗妖魔中,被侵蚀从而异化成敌人,可这是头一次,在行动之外,看似冷静的队友陷入疯狂之中。
红隼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无论是面对侵蚀,还是面对普通的生活,大家都会在某个见鬼的时刻步入疯狂,就像诅咒一般。
“这都在你的设计之中,对吗?”
夜枭看着莫里亚蒂,至始至终这个家伙的表情都没有变,依旧是那副和蔼的微笑,让人不禁放下警惕。ii
如果夜枭是在那间该死的医院里看到他这副表情,或许还会感到安心,可现在这情景之下,他只能感到隐约的恶寒。
“就像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乔伊的每个反应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夜枭继续说。
“我是位医生,医生当然了解我的病人了,而且剧本这种事,在黑山医院里也常有,在很早以前这便是一种治疗手段了,通过大家的表演,来让患者重新回忆那些,从而在‘现在’改变那令人伤心的‘过去’。”
莫里亚蒂看着昏迷过去的乔伊,接着说道。
“我只是过于了解我的病人而已。”
夜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向了被控制起来的乔伊,他发出微弱地呢喃,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你的嫌疑还没有摆脱医生。”
“审查,我知道的,不过需要的话,请提前通知我,毕竟我还有个互助会需要管理。”
莫里亚蒂还是那副和谐的模样,这表情从未变过,仿佛戴着无人能看破的假面一般。
可那笑意更盛了几分,似乎刚刚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欢愉的游戏。
确实如此。
人类还真是无比脆弱的生物,难以分辨真实与虚幻,只要有足够诡诈的力量与巧妙的时机,便能将他们轻易地误导,而他们自己却浑然不知。
莫里亚蒂喜欢这样,看着沉沦的他们,有种肆意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为他那麻木的情绪带来些许欣喜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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