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啊!”封仵作翻了个白眼,“乔大人才多大,你瞧着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若是成亲早都足够做她爹了!莫看了啊!”
这一声“做她爹”成功的让一旁专注看着物证的乔苒也不由一顿,这委实……委实是……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柳传洲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还没当爹呢!”
“那也应该有了,你成亲了么?可有妻有子?”封仵作问柳传洲。
柳传洲点头,道:“有的,家里订的,成亲快十年了,关系不好也不坏,素日里总是我做我的事,她做她的事。”
“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仵作一边手里不慢,一边“尽职”的同柳传洲闲聊。
“是啊!”柳传洲回道。
“你这种父母之命的同乔大人和张天师那等自己看上的各有各的好。”封仵作随口道了一句,忽地“咦”了一声,抬起头来问他,“你成亲十年怎么还没当爹?你不行?”
柳传洲:“……”总觉得这封仵作跟族里那些过年饭桌上关心的长辈一般令人可怕呢!
“不是,我应当没问题。”柳传洲忙红着脸否认。
“是吗?”封仵作瞥了他一眼,眼神却一点也不像相信的样子,懒懒的道了一句,“你说没问题便没问题吧,那你那夫人有问题?”
柳传洲摇头:“也不是,就是没缘分吧!”
“是吗?”封仵作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不信。
柳传洲急道:“是真的。”
“好,好,真的便真的,”封仵作随口道了一句,又重新专注的看向面前小满的尸体道,“把四号刀给我!”
柳传洲“哦”了一声,将医箱里的四号刀找出来递了过去。
“你快点啊!”封仵作催促。
柳传洲又“哦”了一声,仓促时撞了封仵作一下。
“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耳边声音吵吵嚷嚷,乔苒在衣箱边蹲了下来,比划了一下方才那本书的厚度:还不够!上头还空了一本书的厚度。
难道还少了一本书?乔苒想着,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滑稽,张夫人想在里面装几本书就装几本书,便是空了一截也没什么吧!
她想了想,径自越过正在验尸的两人走到门外,将方才那个官差叫了过来,而后指着上头那只衣箱道:“把上头这只搬开,我想看看下面那只。”
官差应声上前搬起了衣箱,箱子虽然不算轻,不过里头装的都是衣物,于官差而言尚且搬得动,搬完上头那只衣箱,乔苒上前打开了最后一只衣箱。
这一只衣箱内入目所见的是四只恰巧撑满衣箱的木箱子,木箱子外同样栓着锁。
张夫人的箱子和锁还真是多!官差见状忍不住腹诽,上前将四只小木箱从衣箱中搬出来依次排开,而后准备开始试钥匙,乔苒却在此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不必了。”女孩子说着上前蹲了下来,伸手覆上其中一只木箱的箱锁,顿了顿,突地向下一扯,箱锁“啪嗒”一声应声落地。
官差看的目瞪口呆:“这锁……”
这可是铜锁,乔大人才多大的力气,能一只手如此轻松的将铜锁折坏吗?
“这铜锁是假的,只是看着像锁而已。”女孩子说到这里忽地一顿,眼神微闪,顿了顿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你没发现这铜锁比寻常的锁要小了一号吗?那装钥匙的匣子里根本没有匹配铜锁大小的钥匙。”
她说着便伸手打开了那只木箱子,露出了木箱子中的物件。
一旁的官差忙看了过去,这一看却忍不住惊讶出声:“闷葫芦罐?”
闷葫芦罐只是长安这边的说法,南边称为哑巴罐。其实就是所谓的扑满,多是民间孩童得了长辈奖赏来的铜板,通过罐顶那仅容一枚铜板通过的孔洞将铜板塞入罐中,一旦塞入,除非打破才可将里头的银钱取出。
张夫人怎会有这么一只闷葫芦罐?以她同张大人的身价,还不至于如孩童那般存储几十文钱吧!
那这闷葫芦罐是做什么的?张夫人何以来大理寺要带着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