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宅子里的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甄仕远自然是清楚的。
这已经不能再算巧合了。甄仕远神色稍稍凝重了些,只是想了想,却还是说道,“许是初来长安水土不服犯了懒病呢?你又恰好没有这毛病,这也是说得通的。”
他并非有意同她抬杠,而是若真要因此查处暗道之事,这些都是可以在明面上解释的过去的,光光这些,并不足以管人家挖暗道的事。
“也就这两日吧!我配了些药,洒在后院的井里。”乔苒说着垂眸,目光落到了自己包扎的手指上,“他们的懒病就不见了,大人你说这还是巧合吗?”
甄仕远沉默了下来,听女孩子在一旁冷静的分析了起来。
“就算是挖了密道,怕被人发现选在雷雨天通行,那么还在人家井水里撒药又怎么说?”乔苒想了想,道,“前面死的两拨人都是犯了疯病这也有趣的很,而且最早十年前就发生了,可见这或许是一件维持许久的见不得人的事。”
“我请大人过来,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或许查着查着就不是长安府衙的事了,兴许还会涉及权贵官员,到时候让吏部又横插一脚……”
提到抢了他两件审查之案的吏部,甄仕远脸色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好了,你不要拿吏部来激本官了,此事若是一早便由我大理寺接手,到时候他就是想抢都抢不走。”
乔苒见好就收,不再多说,只是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运气还真是……”甄仕远莫名的想到了今日她离开大理寺之前那句“安抚”,“没准案子就自己上门了”,眼下再见她知晓甚多的样子,哪还不知道又是她的安排?
“租个宅子都能租出这么多事情,我看你这位新进乔大人的名号明日就要在大理寺传开了。”甄仕远瞥了她一眼。
他就说嘛,这女孩子在金陵时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到了长安,他还以为她转性了呢,原来并没有,还是一如既往。
“你怎么不早说?”顿了顿,甄仕远又问她,“知晓有人在家中的井里下药,还有人在宅子下行见不得光之事,你倒是坐得住,直到今日才说出来。”
“因为才确定此事没几日。”乔苒解释着埋怨的瞟了眼甄仕远,“还有,前几日不是在帮大人查天花的事吗?那几日又哪里还能打草惊蛇,抽出手来管下面的事?”
所以还怪他了?照她这么说法,若是天花之事没有就此截然而止,她还乐意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不成?
真是沉得住气啊!这要是换了他发现此事……甄仕远心道:未必敢继续住下去了。
乔苒坦然的接受着甄仕远时不时惊异的打量,垂手而立:其实若不是被徐和修叫住告之了这宅子里死了两拨人,她未必会选择现在抖出来。虽然他只说这宅子是个凶宅,死了人,但乔苒细细想了想,作恶这种事,总是有其一便有其二的。继续住下去,一个不防,难保他们不成这宅子里死的第三波人。
毕竟旁的什么都是没有性命重要的,更遑论这宅子里住的不是她一个人,她或许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但涉及旁人的性命,她又如何能拿来做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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