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书仁回来,竹兰等着一家子都休息了,她和周书仁回屋子才问,“林氏回去,县太爷有说什么吗?”
“后天县太爷有空,说是一直没见过咱家两个读书的儿子,希望能见一见。”
竹兰懂了,“董楚楚有看上咱家的儿子,就是不知道是昌智还是昌廉了。”
周书仁有些累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帮我捏捏肩膀吧,今天写了一天的文章,肩膀酸疼酸疼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早就摸透了竹兰心肠软,他才不傻着自己扛着,累了就是累了,而且竹兰的按摩手法真的不错,他才不要错过这个福利呢。
竹兰示意周书仁趴下,她按摩手法和外婆学的,学的也不多,小时候时常给长辈按摩,后来大了实在没时间就不按了,没想到自家长辈没给按几次,倒是周书仁享受到了。
周书仁的肩膀僵硬的很,这是真的累到了,竹兰心疼了,周书仁要不断的做到最好才能显示自己的价值,在外更是小心翼翼的,她奉承过人,知道奉承被刁难的滋味,他们两人,周书仁为这个家付出反而是最多的,按了没一会,周书仁迷迷糊糊睡着了。
竹兰手劲收了收,又给周书仁解了头发,头发坠了一天了,绷得头皮疼,指尖刮过周书仁的头发,忍不住勾着嘴角,周书仁穿来后,特别注重保养头发,深怕像现代有中年危机头发掉光秃顶呢!
竹兰家温馨,周家村好些家一点睡意都没有,周族长看的不是表面,总觉得不是简单的拜访,辗转反侧想着到底为什么去周书仁家。
隔壁王茹家,王茹难以入眠,她的银钱和首饰没了,只留下二两银子,她知道施卿干的警告她自己有多弱小,恨了一天,隔壁却有县太爷娘子来坐客,心里火烧的一样,又恨为什么不是穿到周雪晗身上!
次日一早,竹兰家刚吃完饭,周王氏就来了,“昨个就想过来,你叔拦着不让,深怕我打扰了县太爷娘子,屋子里就咱娘俩在,你给婶子个话,县太爷娘子真的只是来坐客?”
竹兰早就知道今个周王氏会来,猜想了周王氏会打探,没想到会这么直白的问,这就不好应付了,“婶子,我也不骗你,的确是有事,只是不能说,等过些日子就知道了,和咱们族内没关系的。”
周王氏高兴竹兰没敷衍她,今个杨氏要是敷衍她,她心里一定有疙瘩,笑着道:“有了你的话,婶子心就可以落地了,都怪你叔爱想事,这一晚上折腾的就没睡好,害得我也惦记着,这不厚着脸皮来问了。”
竹兰保持微笑,“今个书仁要是不去县里,一定会去找叔的,不过我和婶子说也一样,就是害婶子跑了一趟。”
心里却想着,越聪明的人越愿意多想,不知道族长都想了什么呢!
周王氏得了信也不多待了,老头子在家等着她呢,起身道:“婶子先回去了,你放心,婶子不是多嘴的人,你说的话,我不会往外说的。”
竹兰就是放心周王氏才直接告诉的,周王氏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送婶子。”
到了家门口,周王氏咦了一声,“这不是张大铁家的姑娘吗?”
竹兰没见过张大铁家的姑娘,上次去张大铁家孩子们都没见到,后来张家孩子来找容川,竹兰窝在屋子里也没见过,周王氏不提醒,竹兰真不认识,疑惑的看着站在她家门口的姑娘,“你找容川?”
周王氏又不急着走了,撇着嘴,她可知道,张大铁两口子指使孩子找容川,一点好处都没得到的事,竟然还不甘心的让孩子上门。
周王氏心感慨,以前村子里最苦命的娃,她都怕容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谁能想到,容川会有这个运道,前十年苦,一遭转运,吃得好,穿得好,不用干活了,还能读书识字,模样也张开了一些,跟个小公子似的,每次见到,她都要想不起容川苦命的样子,反而只记住了懂礼的张容川。
张三妮拘谨的捏着衣角,她害怕里正娘,低着头不敢吭声。
竹兰一看这不是来找容川的,“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