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台上,刘曙垂头耷脑,默默地跪着,温暖的阳光突破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殿前,但此时没人有心情欣赏着久违的春光了。
殿前的场景,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是九皇子,还是受罚,不管是跪在殿前还是跪在宫门前,总是他刘曙.
“怎么不说话了?”刘皇帝冷着一张脸,在殿庑下缓步徘徊着,目光垂视刘曙,道:“你不是一直振振有词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这几日,你很忙呐!上窜下跳,串联生事,今日更甚,竟敢鼓噪宫门,你想干什么吗?逼宫?还是造反啊!”
面对刘皇帝疾风骤雨般的怒斥,刘曙头埋得更低了,良久方才憋出几个字:“臣不敢!”
“不敢?”刘皇帝不无嘲弄地呵呵一笑,紧跟着便是疾言厉色:“还有你刘曙不敢干的事?你不是此前要带人去把京畿道司衙门给拆了吗?”
闻言,刘曙猛地一抬头,道:“是三哥在您面前告状了?”
刘曙自然想到刘晞了,这话当日他可只在刘晞面前说过,心中对于刘晞,更加恼火了,甚至有几分愤恨。
察觉其目光,刘皇帝冷冷道:“朕人虽老了,但耳目还算清明,何须别人来告状?你从来就不知收敛,干出的事,说出的话,瞒得过谁?”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曙的倔劲儿也上来了,迎着刘皇帝严厉的目光,梗着脖子道:“臣不敢反抗陛下!臣所作所为,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
“呵呵!你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对其态度,刘皇帝更加恼怒了,继续训斥道:“你有这个资格吗?”
刘曙急道:“难道爹也要放任那些大臣,欺负自己儿子吗?天家的威严,就这样任其践踏吗?”
“你不要给朕唱这些高调,这天下还有人能欺负你刘曙?至于天家威严,不是让你肆无忌惮,享受特权,更不是让你凌驾于朝廷法度之上的!”刘皇帝厉声道。
刘皇帝这番话,实则已经表露出他在此事态度上的倾向了。而刘曙闻之,脸色也终于变了,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的样子。
见状,刘皇帝道:“你不服?”
“我就是不服!”刘曙也豁出去了:“我不是为了那点田土,是为皇室的尊严。将皇子同那些勋贵、黔首并列,同等收税,长此以往,还有谁会敬畏皇室,皇权若没了威严,江山社稷如何稳定!”
看刘曙这番“大义凛然”的模样,刘皇帝嗤笑道:“好啊!听你的意思,朝廷若收了你的税,皇室的威严就沦丧了,大汉的江山就要不稳了?”
“将皇子与那些臣子同等,未必没有这个可能!”虽然刘皇帝目光很锐利,但刘曙还真敢犟上一句。
俯视着刘曙,刘皇帝沉默了下来,气氛却变得更加紧张了,没有多久,刘皇帝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一般,冲刘曙发泄着怒火:“
你以为你高人一等?羞与臣子为伍?莫说那些于国有功的勋贵,就是那些黎民百姓,普通小民,他们辛勤劳作,为朝廷纳税服役,对朝廷的价值,就比你这个皇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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