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形势如何?”耶律斜轸问起北面的战况。不论如何,辽国都是草原上的王朝,辽东地区固然重要,但大漠南北,仍旧是其根基之地,也是容不得有大闪失的。
闻问,萧思温表情稍微放松了些,通报道:“确立收缩战略后,漠南部民,已然大部北迁,以避汉军锋芒,虽然在北撤的过程中有不少损失,但保留了大部分力量。如今,阴山一线的防御、关隘已然尽数放弃,韩匡美正领军在漠南与汉山**队纠缠。
不过,只要汉军不大举出塞,就难以伤及大辽根本。韩德让认为,汉军中西路兵马,只是偏师,佯攻以牵扯大辽兵力,非腹心之患,不足为惧怕。
他为陛下设谋,倘若其敢深入北上,便集中力量,寻求歼之,塞北终究是我大辽的草场,容不得汉军猖獗!”
萧思温说得掷地有声,耶律斜轸点头肯定道:“韩德让此谋可行!倘若成行,歼其一军,则可断其一指,也有助于缓解大局上面临的困难!”
“陛下让我告诉大王,短期之内是不欲继续向辽东增派兵马了,这边暂时只能靠大王与将士们了,一旦上京那边有所建树,便可放心东来支援!”萧思温道。
对此,耶律斜轸也有所猜测,辽东这边兵力却有不足,他没有求援,上京那边却主动派兵过来了。
陷入沉吟,耶律斜轸高眉紧蹙,表情间闪过少许的迟疑,良久抬头,下定决心一般,对萧思温道:“我军善攻不善守,长野战短城战,而今兵力劣势,又逢败绩,士气衰弱,一味死守,哪怕有锦州之固,辰、耀为屏,也难保不失。想要破局,扭转危势,还需主动采取策略!”
“大王有破敌之策?”萧思温精神一振,问。
挺立于地图前,耶律斜轸双眼死死地盯着辽南,目光几乎锁定在两百里外的辰、耀二州上。
“耶律海还跪在外边吗?”耶律斜轸突然问道。
“是!”
“让他进来!”耶律斜轸冷声道。
很快,耶律海垂头丧气地入内,见到正坐堂间的耶律斜轸,再度跪倒,大抵在外边跪久了,屈膝之时两腿都忍不住打颤。
“请大王治罪!”
耶律斜轸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后叹道:“苏州之败,辽南之失,也有我安排不当,策略之周,起来吧!”
“大王,这都是末将作战不力!”见耶律斜轸主动揽责,耶律海又是感动,又是钦佩,激动道。
看着他,耶律斜轸直接道:“虽失苏州,但你放弃宁州、复州的决策很好,保存了一些实力,也给辰、耀争取了更多准备的时间!”
耶律海还欲开口,被耶律斜轸打断了,看着他,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辰、耀的守备交给你,你还敢受命拒敌吗?”
闻言,耶律海没有丝毫迟疑,昂首挺胸,决绝道:“多谢大王!末将必然死战,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点了点头,耶律斜轸说道:“我再自辽阳给你补五千步卒,再给你二十架抛车,三十具床弩!汉军若来攻,辰州守五日,五日满则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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