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卖不出去的话,可是要发霉的。
吕公著不让他们酿酒,他们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粮食烂掉。
江宁府的豪门大户,购买的粮食可不少。
若是粮食都烂掉的话,他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许多人都会伤筋动骨。
所以在江宁府各地酒铺被封以后,江宁府的豪门大户中间出现了动荡。
有人准备向吕公著服软。
也有人准备跟吕公著死磕到底。
就在准备跟吕公著死磕到底的时候,朝廷通过一字交子铺,向天下间所有人传递了一个消息。
河西、辽地有数量庞大的粮食要进入大宋腹地。
无论是河西,还是辽地,都处在地广人稀的阶段。
河西还好,辽地几乎都是俘虏在种粮。
春日的时候,朝廷迁移了一大批人过去,领着近千万的俘虏们开垦荒地。
秋日的时候,就收获了不少粮食。
虽然辽地的许多田产,都是头一年开垦的,产粮不大。
但基数却大。
再加上辽地的百姓只需要给俘虏们提供一口口粮,不需要提供其他的,所以成本极低。
第一年就有盈余售卖到大宋腹地,很正常。
要知道,在辽地,平均一户人,有一千亩地。
那还是朝廷分配的。
他们除了可以种植朝廷分配的以外,还能去其他地方开垦无主的荒地种植。
在朝廷没有将那些无主之地分配给其他人之前,上面所产出的粮食都是他们的。
所以他们每一岁的收成是十分惊人的。
毕竟,他们除了有寇季配发给他们的农具外,还有许多牛马帮他们一起耕种。
辽地,最不缺的就是马。
有人、有马、有田,不产粮那就是怪事。
朝廷吩咐一字交子铺放出的消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当即就有豪门大户,暗中脱离了江宁府豪门大户组成的盟会,赶到了扑卖场,舍去了几乎所有的利润,扑卖到了布匹税收权。
此举一处,江宁府豪门大户组成的盟会,瞬间土崩瓦解。
江宁府豪门大户们争先恐后的冲到了扑卖场,去扑卖其他商税税收权。
吕公著却派人告知给他们,其他的商税税收权,九成九都扑卖了出去。
江宁府的豪门大户想要,那就出来谈条件。
江宁府的豪门大户中间,已经有人认怂。
他们就没办法再凑在一起对付吕公著。
因为他们都要互相防着对方,害怕对方在自己和吕公著死磕的时候,跑过去跪舔吕公著。
所以,他们只能一个个垂着脑袋,任由吕公著宰割。
吕公著对他们也没有客气。
吕公著不仅让他们以低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将粮食重新卖给朝廷外,还让他们承诺了帮助朝廷凑足朝廷配发给江宁府的兵额。
此外,还要他们用已经扑卖出去的价格,回购所有的商税收税权。
江宁府的豪门大户斗不过吕公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吕公著的条件。
一些不识趣的,亦或者在吕公著提出条件以后,拂袖而去的。
吕公著果断派人查了他们各家各户作奸犯科的事情,瞬间抄没了他们的家产,将他们举家发配。
对付这种少数人,吕公著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手段。
直接查他们,抄家发配即可。
吕公著也是豪门大户出身,他深知每一个豪门大户内,多多少少都有人做过一些触犯律法的事情。
所以一抓一个准。
最终,吕公著塞满了江宁府等地的常平仓,分给了帮他做事的各家各府一大笔钱财,带着拍卖税收所得的巨款,带着江宁府凑齐的兵额名单,带着交趾贩卖给大宋的粮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江宁府。
江宁府的豪门大户,为了抵制朝廷募兵,大闹了一场。
最终不仅没能如愿,还被吕公著给刮了一层皮,还要为朝廷白打三年工。
“吕公著这差事办的不错……”
赵祯闲暇之余,溜到了竹院,跟寇季一起坐在竹院内的一处暖炕上,懒洋洋的伸长了腰,笑着说了一句。
寇季盘腿坐在火炕上,一边翻看着赵祯带过来的文书,一边笑道:“若不是你关键时候让一字交子铺帮了吕公著一把,吕公著恐怕要耗到明年,才能让江宁府的那些豪门大户服软。”
赵祯笑着道:“朕也是看吕公著的手段不错,所以才出手帮了一把。”
寇季摇头笑道:“也就一般手段而已……动用了不少朝堂上的力量,才勉强让江宁府的豪门大户服软而已。
若是我,动用了这么多力量,一定会让江宁府无豪门。
吕公著做的这么多事情当中,唯一可取的就是降低了粮价,让当地百姓得了好处。
掐死了那些豪门大户借着百姓们闹事的机会。”
赵祯哭笑不得的道:“四哥啊,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和你一样啊。能有你一半,甚至三分之一,那都算是能臣了。”
寇季没有理会赵祯的夸赞,他随手放下了手里的文书,盯着赵祯笑道:“我知道你为何帮助吕公著。
你是觉得吕夷简这个马前卒好用,所以准备让吕夷简多撑一会儿,帮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赵祯瞥着寇季道:“朕也是看到四哥你出手,所以才跟着出手的。若不是你点头,从交趾过来的粮食,可送不到江宁府去。”
寇季失笑道:“臣都没去过南方,南方的大多事情,臣可影响不到。”
赵祯翻了个白眼,道:“你要不点头,交趾郡王能将粮食交给吕公著?虽说我大宋和交趾的粮食买卖,是户部在掌管。
可是交趾郡王只认你我。
你我不点头,他只会等到明年开春,将粮食交给户部派去的官员。
唯有你我点头,他才会提前将粮食交出去。
此外,如今在江宁府附近水域巡视的是镇南军。
你我不点头,吕公著根本没办法通过漕运将粮食运到江宁府。”
寇季听到这话,笑着问道:“官家是怪我指使镇南军了?”
赵祯摇头,感叹道:“别人都怕你重新掌军,朕却不怕。朕虽然收了你的兵权,但你的手书,在枢密院和兵部依然有用。
只是没有了枢密使的名头而已。
朕只是觉得,明明是你率先出手的,却非要把名头推到朕头上,朕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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