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跟守卫在辆车边上的巡马卫、捧日军交战,一边将装满了火油的袋子扔到了辆车上。
火油溅起,溅了一车。
火折子、火把,被随后而来的西夏骑兵扔到了粮车上。
粮车上瞬间燃起大火。
粮车上的民夫沾染的了火星,大喊大叫的跳下了粮车。
有些躲在马车车厢里的民夫,一瞬间陷入到了火海当中。
待到巡马卫、捧日军将士们组成了有效的兵力冲过来的时候,野利遇乞已经带着西夏的骑兵逃离了马车。
“该死……”
寇季看着十几辆粮车起火,破口大骂了一句。
刘亨策马到了寇季身边,阴沉着脸道:“四哥,要不我带一队人出去跟他们纠缠,你带着粮队先过去……”
寇季瞥了一眼远处战圈外聚拢在一起,跃跃欲试的西夏骑兵,咬牙道:“分你一百巡马卫……不可死战……”
刘亨点了点头,带了一百巡马卫,出去阻挡野利遇乞的脚步。
寇季冲着押送粮车的队伍大喊着,“快走!不要管那些已经着火的粮车!”
寇季催促着押送粮车的队伍,冲出了一半的路途。
有四十多辆辆车被点燃,数百民夫死亡,上千俘虏死亡。
捧日军、巡马卫将士皆有伤亡。
刘亨带着一百巡马卫将士在战场上冲杀。
可野利遇乞根本不跟他正面作战,每次碰到刘亨率领的巡马卫将士以后,就将他们丢给了浪讹遇移派遣出来的铁鹞子应对。
他则率领着其他的兵马,继续偷袭宋军的辎重队伍。
辎重队伍被破坏的十分严重,寇季不得不从冲在最前面的巡马卫中调遣出五百人,过来驰援。
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调回所有冲锋在前的巡马卫将士。
寇季有预感,他一旦调回了冲锋在最前面的巡马卫将士,一定会遭到敌人的重击。
一旦前面没了重甲骑坐镇,敌人很有可能会在前面设伏。
比如派遣铁鹞子先行一步,冲到前面去等候他们。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杀穿他们,破坏他们所有的粮车。
又或者在前面设下重兵,等他们一头扎进去。
“杀……”
汹涌澎湃的喊杀声,突然从沙州城内响起。
沙州城城门大开,一支足足有万人的兵马冲了出来。
寇季见此大喜。
“速速将队伍里那些空车,塞上火油,驱赶出去!”
寇季大声吩咐。
寇府的仆从听到了寇季的吩咐,立马将那些空车上浇上了火油,驱赶向了西夏骑兵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用箭矢点燃了马车。
马匹挂着熊熊燃烧的马车,冲进了西夏骑兵冲锋的战场,逼的西夏兵马不得不躲避。
一百多辆的马车冲了出去,硬生生压制了一下西夏骑兵冲锋的势头。
寇季借此机会,对刘亨等人喊道:“速速护卫着粮车,一口气冲进沙州城……”
刘亨等人迅速的撤回到了队伍里,护送着粮车赶往了沙州城。
野利遇乞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马车挡路,足足愣了许久。
“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个办法……”
他若是用火马车攻击寇季运送粮草的队伍的话,造成的危害可比他带着兵马冲杀还大。
他之所以没想到这个办法,并不是因为他笨。
而是一种习惯性的思维在作祟。
在西夏人眼里,作战最关键的就是人、马、刀。
几乎所有的战事都离不开人、马、刀。
一切脱离了人、马、刀的战术,几乎都不在他们第一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们作战用到的更多的是勇猛,而不是智慧。
但凡遇到了战事,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需要多少人马,才能踏平对方。
而不是用什么谋划,能打败对方。
就在野利遇乞愣神的时候,寇季已经冲到了沙州城门外一里的地方。
沙州城内的宋军也冲了出来。
沙州城内的宋军冲了出来以后,和寇季率领的巡马卫,合力击溃了守在城门口的西夏兵马。
然后快速的冲了出去,准备守护押送粮草的队伍。
然而。
即便有城内的宋军帮忙。
反应过来的野利遇乞,立马带着手下的兵马放弃了所有战术,一窝蜂的冲了出来,从寇季押送粮草的队伍中,斩去了近百车的粮草。
在城内的宋军和巡马卫将士们的威逼下,野利遇乞并没有继续战斗下去。
而是吩咐手下的兵马撤军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