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刺向他们。
枪身相交,形成了一个囚笼,将铁鹞子死死的困在马背上。
一个个持着钝器的将士们冲上前,对着铁鹞子就是一顿猛砸。
直到把铁鹞子将士们砸的耷拉下脑袋,又或者是鲜血渗出了盔甲,才会罢手。
冲向阵角的铁鹞子,在他们的攻伐下,损失惨重。
其他的铁鹞子们,冲到了军阵东西两翼以后,也遭受到了同样的阻击。
床弩、重弩,绊马索、木栅栏、人墙等等。
朱能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留下铁鹞子。
所以宋军将士们手段齐出。
凡是能用上的手段,一个也没有放过。
其中用人墙的一边,战事是最惨烈的。
千人组成的人墙,挡在了铁鹞子之前。
近百道的人墙,被铁鹞子的铁蹄踏破了一半。
许多将士被马蹄踢的吐血而亡。
许多将士被冲撞的飞了出去。
尸骸成了约束铁鹞子冲锋势头的唯一阻碍。
即便如此,也很难阻挡铁鹞子的冲锋。
眼看着铁鹞子要冲破人墙。
两百巡马卫汉子追了上来,缠住了他们。
双方再次厮杀在了一起。
两千多巡马卫将士,在双方厮杀的最惨烈的时候,追击到了铁鹞子身后。
屠杀!
屠杀!
屠杀!
除了屠杀还是屠杀。
铁鹞子在屠杀宋军将士。
巡马卫将士们在屠戮铁鹞子。
观战双方,皆红了眼。
李元昊没想到朱能为了对付铁鹞子,既然不惜以数千将士的性命做本钱,缠住了铁鹞子,为巡马卫争取了时间。
“该死!该死!都该死!总有一日,我要屠光你们!”
每一个铁鹞子,都是西夏的珍宝。
折损一个,就是在折损西夏的宝库。
李元昊眼看着铁鹞子在巡马卫将士们的冲杀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心里在滴血。
他心疼。
心疼那些盔甲。
心疼那些战马。
为了打造三千铁鹞子的盔甲,西夏耗空了多年的积累。
为了挑选出适合铁鹞子乘骑的战马,西夏搜空了西域一切的上等马。
如今,战马在被屠杀。
盔甲成了别人的缴获。
李元昊怎么能不心痛。
马背上的铁鹞子,死再多,西夏也能承受的住。
可盔甲和战马没了,西夏难以承受。
西夏有力量培育出更多合格的铁鹞子骑兵,却没办法再打造出一批重甲。
朱能、寇季,心疼的也在滴血。
他们和李元昊不同,他们心疼的是将士们的性命。
为了留下铁鹞子,朱能下了血本,数千将士倒在了阻挡铁鹞子的路上,人数还在不断的扩大。
他们其中有一小部分人,永愿的将命留在了河西。
有一小部分人,将会在战后重伤不治死去。
剩下的人,可能永愿要离开战场。
以后再也不会在战场上见到他们的身影。
“莽撞了……”
寇季第一次开口评价朱能指挥的这一场战事。
他脸色十分难看。
朱能的脸色也不好看,“我知道……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有办法弄死这些铁鹞子……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给你……
弄死了铁鹞子,河西的战事就会依照我们心里的想法来。
弄不死铁鹞子,李元昊依旧会在河西兴风作浪。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办法,只能用人命去填。”
寇季脸色阴沉着,道:“铁鹞子的盔甲,我要了!”
朱能一愣,拧着眉头疑问道:“你还要?”
言外之意。
你手里已经有了巡马卫,还要数千铁鹞子,你是打算造反吗?
寇季瞥了朱能一眼,沉声道:“我拿去给元山,拿去给角厮罗,从他们手里换取大量的钱财,分发给那些战死的将士们。
朝廷的抚恤十分苛刻。
中间有不少人还吃拿卡要。
我不想让那些将士们死了,还不能安心。
也不想看到他们的遗孀,因为缺衣少食,慢慢的消亡。”
朱能皱眉道:“有你监督,谁还敢伸手?”
寇季冷哼道:“永愿不要小逊人心的贪婪。”
朱能的眉头又皱了皱,没有反驳寇季的话。
“给元山吧……别给角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