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叹息一声,道:“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晕厥,有御医及时诊治,才保住了性命。如今祖父昏迷不醒,需要静养,你们小声点,莫要惊扰了他。”
寇季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王寇氏和王远都不乐意了。
王寇氏听到了寇季的话,猛然从床前爬起身,指着寇季,愤怒的道:“是你,都是你,是你没照顾好我爹,才让他晕了过去。”
王远在一旁喊道;“就是就是,我看他们父子根本就是贪图寇府的富贵和权势,根本不在乎我外祖父的身体。
我外祖父如今昏迷在床,他那个爹却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花天酒地了。”
寇季闻言,眉头皱成了一团。
“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晕厥,我也很伤心……”
寇季张嘴,话说了一半,就被王寇氏突然打断,“你闭嘴,远儿说的没错。你就是贪图我寇府的富贵和权势,根本没在乎过我爹的身体。
你爹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你带着你爹,给我滚出寇府。
从今往后,寇府里没你这个人,你也不许以寇府的人自居。”
寇季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了。
王寇氏也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料到,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居然说出了这么重的话,心里有些懊悔。
可话她已经当面说出去了,就没办法收回来了。
她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寇季,以表自己的决心。
她以前讨厌寇季,可仅仅是心里讨厌而已,从来没有表露过。
这一次这么失态,跟她在大相国寺的遭遇有关。
自从她生出了要跟向府结亲的心思以后,就多方请人去向府说项。
向府一直没有回话。
她以为是她请的人,没有把她的意思明确的转达给向府。
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在向老夫人去大相国寺礼佛的时候,亲自赶到了大相国寺,面见了向老夫人。
她原以为,只要她张嘴,向老夫人必然答应向王两家的亲事。
可她却没想到,她见到向老夫人的时候,向老夫人还没开口,向家的小辈女眷,把王远数落一文不值。
向老夫人倒没数落王远,但向老夫人在跟她攀谈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拒绝。
这可把她气坏了。
从小到大,只有她看不起别人的份,还没有被别人看不起过,也没受过这种气。
她出生的时候,寇准已经官居六品,而且还被太宗皇帝引为心腹。
虽然寇准当时官职不高,但是求寇准办事的人,却数不胜数。
她是寇准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受到万般追捧。
随着寇准官职越来越高,她受到的追捧也越来越多。
历来只有她给别人气受的份,何曾受过别人的气?
当时她在大相国寺内,就暗嘲了一句向老夫人。
向老夫人也没客气,当即就回了她一句,“你们家王远整日里混迹青楼酒肆,在汴京城里都出了名了。别说我向府的嫡女了,就算是我向府庶出的丫头,也不敢许给你家王远。”
言外之意,王远连向府庶出的女儿都配不上。
她当时差点没被气死。
她斗嘴斗不过向老夫人,也没办法去对付向老夫人,所以只能把她在大相国寺受的气,全算在了寇季头上。
没见寇季的时候,她还能忍住这口气,见到了寇季以后,她就忍不住了。
寇季听到王寇氏的话,脸色一沉,沉声道:“我听说姑母自幼饱读诗书,知书达礼,怎么能说出这些失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