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已经疯了。”
柳东黎烦躁地点了根烟,“妈的,和这群神经病牵扯上的就没什么好事儿。”
“那就走吧,不是还有一条岔路么?”
槐诗有些受不了了,转身想要离开……鬼使神差地,他不小心看到了那个胖子的手指,确切的说,是右手的食指。
然后,愣在了原地。
走在前面的柳东黎察觉到他没跟上来,困惑回头:“走啊,怎么了。”
“你……先去吧。”
槐诗沉默了许久,“我有点事情,稍后就跟上你。”
柳东黎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问话,可是看到少年的眼瞳,却问不出来了。
他从未曾从槐诗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平静地神情。
平静地让人不适。
就好像那一层外壳后面藏着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一样。
“我在门口。”
柳东黎转身走了。
寂静里,槐诗倾听着他的脚步远去了,走进了那个焚化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那个戒指……”
他低头看着胖子右手的食指,看着那一枚嵌着碎钻的铂金戒指,“那个戒指,你哪儿得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哭号地疯子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在身后,向后躲闪着:“我捡的,都是我捡的!”
嘭!
他的脑袋砸在了墙上,挤扁了他的充气老婆,肥胖的脸几乎变形了,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我问你——”
槐诗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那个戒指,你从哪儿得来的!”
在剧烈的碰撞中,那个疯子错乱地尖叫起来:“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烧锅炉的,饶过我……饶过我……”
槐诗闭上了眼睛。
手掌捂住了那个疯子的嘴。
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已经遍布疯狂地血丝。紧接着,漆黑地劫灰自从掌心之中涌现,灌入了他的躯壳之中。
最后一次,他俯下身,凝视着那个疯子的面孔:“戒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那个人瞪大了眼睛,提泪横流,张口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直到槐诗一只手拿起他掉在地上的两个‘女儿’,一个一个地捏成粉碎。
在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
那个人终于崩溃了,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为什么!我只是老老实实烧锅炉而已啊!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他们都说是不要的啊……我只是想……只是想给她们一些礼物……”
槐诗松开了手。
那个疯子发狂一样地扑上来,想要掐他的脖子,却被他一脚踢开了,到最后,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几个娃娃地残骸,绝望抽泣。
“对不起。”
槐诗垂下眼睛,走上去,扯着他的手,粗暴地将那个戒指拽下来,转身离开了。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你还好么?”
角落里靠墙抽烟地柳东黎问。
“挺好的。”槐诗看着掌心里的戒指,将它装进口袋里。
他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轰!
那一瞬间,剧烈的爆炸骤然从他们上层传来,地动山摇,无数碎片从顶穹中剥落,砸了下来,将空空荡荡的镜子压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