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鱼闻言笑了笑。
这个时代的货币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姑且不说他短时间内能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就算是他赚到了这么多钱,那个时候可能苏子鱼已经离开了。
“怎么了?”帕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往前走了几步,隔开了苏子鱼跟那个男人,目光抱有警惕,神色微冷地上下打量着他。
“没事。”苏子鱼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眼前的男人道:“回去照顾他们吧。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男人朝着苏子鱼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转身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帕莎的声音透着一丝关心。
苏子鱼随口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下,这种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他自己曾经也有极度无助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昨晚那个男人无声的哭泣触动了他吧,他记得自己还在上学那会儿,那天下着小雪,他拎着箱子走出车站,然后看到了一个满脸风霜的男人,一双手遍布干裂的老茧冻疮,他坐在人力车旁,风雪洒满了他佝偻的身躯,并不高大,甚至有点瘦弱,他独自一人啃着冰冷的馒头,吃着吃着这个男人突然就哭了,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这样一边流泪一边啃馒头,啃完后拍拍手爬了起来,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泪。
再然后,他就去拉活了。
他至今记得这一幕,很平平无奇,甚至旁边许多来去匆匆的旅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愣了好久。在苏子鱼成长的人生轨迹中并没有多少父亲的痕迹,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像个男人一样活着,并不容易。
帕莎一直安静地倾听着,她的眸光凝视着眼前的苏子鱼,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越来越亮,她伸手握了一下苏子鱼的手掌,迎着初升的阳光,微笑道:“走吧。”
“我给你带了不少子弹。”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那是文明残留下来的气息。
很温暖。
她出生于大灾难后的世界,就算是接触过避难所里面出来的人,那些人也都早已经被这个时代同化成了一个模样,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屈服于这个时代,渐渐活成了她自己曾经所讨厌的模样。
她很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苏子鱼,在他刚刚离开避难所后不久,在他还没有被这个时代同化之前。
如果说她有什么话想对苏子鱼说的话。
那句话是——不忘初心。
………………
终于开新书了。
应该说些什么呢?
年轻的时候荷尔蒙爆表,满脑子想的都是女人,快意恩仇,杀伐果断,直到临近三十了,才学会人生需要停下来思考,才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有那么一点味道了。一直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摇摆,曾一度差点屈服,最后还是顽强地爬了起来。
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好在活成了自己不后悔的样子。
这本书算是我这些年积累的大成,许多曾经被我废弃的创意设定,都会作为一个个独立的世界出现。
希望能写出来自己想要的那种文字。
如果没成。
那么十年后,咱们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哈哈哈。
三十岁,步入中年,终于不敢再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少年,说自己永远十八岁了。
敬你们!
敬青春!
——爱你们的浮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