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赏忍住怒火道:“江南那点税赋要支撑地方官府,还要养地方军,马燧和刘洽的数万大军队也在这里开支,最后能给朝廷多少?而且税赋的大头就是杂税,光盐税就是户税的十倍,还有商税、矿税、茶酒税、马税、架间税,这些税加起来不知是田税户税的多少倍,朝翁,大家都希望朝廷能正常运转,北衙不能做得太过份了。”
宋朝凤呵呵冷笑一声,“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南衙北衙都是天子的大臣,非要搞得跟对头似的,水火不容,有意思吗?我还是上次的建议,如果张相国肯答应,我就说服北衙同僚,把商税、茶酒税、马税和架间税移交给南衙,如何?”
宋朝凤开出的条件可不低,南衙恢复七相制,其中四相由北衙推荐,这实际上就是全面控制朝廷了,二月时他提出这个条件,被张延赏一口回绝。
所谓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南衙已经六个月没有收入一文钱了,而太后那边又态度含糊,总是一句话,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张延赏被逼得没有办法,再不妥协,朝廷就要崩溃了。
“好吧!我可以同意七相制,同意朝翁的方案。”
宋朝凤尖笑两声,“这就对了嘛!都是为了朝廷好,我们也没有私心,那明天我们一早就去见太后?”
“可以,可十七名朝官之事,也要拜托朝翁了。”
“这个......我只能说尽量阻拦,如果张相国想和郭宋翻脸,那我就直接派兵把他们全宰了。”
张延赏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只是劝阻,不能杀人!”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汉中关隘,不让他们过关就是了,但他们肯不肯回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宋朝凤话说得很活,该做的我会去做,但他们回不回来,就和我无关了。
“那就拜托朝翁了。”
张延赏心情沉重地走了,宋朝凤已经逼张延赏妥协了,他怎么可能再去得罪郭宋,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何况这只是芝麻大的小事情。
沉思片刻,他吩咐当值宦官道:“去通知汉中各关隘,凡在职朝官,一律不得过关北上。”
什么叫在职朝官,拿出鱼符,证明自己朝官身份的人,才能叫在职朝官,如果已经辞职,拿不出鱼符,或者隐匿身份,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职朝官?
这就叫捣浆糊,就像严禁在逃罪犯乘坐火车飞机一样,听起来光面堂皇,但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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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关,一队牛车在狭窄的官道上缓缓而行,两边都是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异常险要,这支队伍正是十七名前往长安任职的官员,他们带着主要家眷和随身衣服细软,其他仆妇之类都只能自己去长安,大件物品也只能找人托运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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