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一想到第二天要去见郑义的父母,就觉得既令人厌恶,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一颗心砰砰直跳,化作了鼓槌敲打着她的鼓膜,产生出一种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亢奋的情绪。
之前纪渊为了弄清楚郑义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是否和他的父母在暗中还有往来,所以必须要在他们尖酸刻薄的态度面前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不管郑义父母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都随叫随到,还得有求必应。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他们不需要再看郑义父母莫名其妙的脸色,甚至还正好相反,要怎么能把那老两口气得跳脚,怎么让他们两个觉得不淡定,就怎么来,想到这,夏青就有一种纪渊的卧薪尝胆总算到了头的喜悦。
不过这种情绪被她掩饰得很好,没有流露出分毫,毕竟对于纪渊来说,恐怕明天要进行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报复的愉悦,而是会有比较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所以现在少提少议论,就是对纪渊的一种体贴。
两个人既然第二天有了这样的打算,自然也是要收拾东西回去休息,第二天打起精神来先处理完了郑义父母那边的事情,杜承泽的死亡现场附近,凶手如何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这件事还需要花点心思去调查呢。
纪渊开车把夏青送回住处,以往他都说把夏青送到楼下,看着她上楼开了灯才离开,自从屏蔽器的事情之后,原本的方法也让纪渊觉得不太踏实,于是就改成了送夏青到家门口,确认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离开。
“明天记得把自己比较好的行头武装起来。”到了夏青家门口,纪渊对她说,“毕竟我们得让他们相信我们是拿到了飞来横财,突然之间就‘暴发’了。”
“你放心,我明天就照着最庸俗的风格来!不求适合,但求看着有钱!”夏青怕纪渊心情不好,还努力的在他开着玩笑。
纪渊果然被她逗笑了,伸手轻轻的把夏青揽到自己怀里,微微低下头,鼻子里便可以闻到夏青身上洗发水和洗衣液混杂在一起散发出的淡淡馨香。
“抱歉,连累你要跟我一起承担这么多。”他低声在夏青耳畔说,“康戈说的对,我不愿意理人,不想计较是一回事,不代表我没有计较的能力。
从现在开始,该解决的我们两个人一起,一样一样的解决,该平反的都得逐个正名,该算的账,以后也一笔一笔的慢慢清算,从现在开始,不该承受的恶言恶语,都不需要再忍了。”
“嗯,你说的对。”夏青虽然有些纳闷儿为什么纪渊会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她脑子里想到了沈文栋,忍不住开小差考虑了一下这个计划的下一步实施问题,这么一打岔就忘了去问纪渊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慨了。
这一晚上,夏青都是在一种莫名的亢奋情绪当中度过的,迷迷糊糊的睡了大约三四个小时,还伴随着凌乱的梦境,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两坨浓浓的黑眼圈。
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夏青一反常态没有出去跑步,而是在家里先饱饱吃了一顿早饭,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今天也是上一个另类的“战场”,能量还是必须饱满的,之后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弄了弄头发,仔仔细细化了一个妆。
虽然说夏青不算是一个化妆高手,平日里也喜欢素面朝天的状态,不过她底子好,简简单单的淡妆也比平时更凸显出几分柔美气质。
其实如果把自己替换成陈清绘的话,说不定整体的效果会更好,只不过自己可没有那么大方,让一个单恋自己男朋友那么久的人来冒充纪渊的女朋友。
当然了,就算自己神经搭错了,觉得可以接受,纪渊恐怕都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