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忠应了一声,立刻让亲卫着手去办。
朱慈烺一回到皇城,李廷表立刻迎了上来。
“那个御史挨了多少廷杖?”朱慈烺边走边问。
李廷表紧紧跟随,道:“回殿下,先是轻打了二十下,半个时辰后那厮再次上奏,陛下又下旨打了二十下。”
朱慈烺疑问道:“二十下就打死了?你的人干的?”
李廷表摇头道:“并非卑职的人,是骆养性在监督,摆的内八字。”
“什么内八字?”
李廷表解释道:“宫里的廷杖是有门道的,执行的锦衣卫会看监督之人的意思,若监督之人靴尖朝外成八字型,就下手较轻,锦衣卫执杖会高高扬起,轻轻地拍一拍,若监督之人靴尖朝内成八字型,则下手较重,往死里打。”
朱慈烺脚步忽然一顿,道:“看来骆养性也不甘寂寞啊,想把事情搞乱。”
骆养性这个逗比,当初想把李廷表升为指挥佥事在锦衣卫架空,结果李廷表随军出征,被朱慈烺上报军功升官成了锦衣卫二号人物。
骆养性心里难不难受朱慈烺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逗比不仅跟温体仁为首的阉党有矛盾,还跟自己有摩擦,现在被两方孤立在一边,完全就是个搅屎棍。
李廷表接着道:“殿下,卑职还有一个发现。”
朱慈烺停下脚步:“你说。”
李廷表往他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卑职在大鱼那的暗线回报,您每天去哪里,在做什么,甚至说了什么话,大鱼都知道,卑职判断,宫里应该有不少阉党的眼线。”
朱慈烺眉头微皱:“能大概判断他们是二十四监中的哪些吗?”
李廷表回道:“根据您平日的走动范围,司礼监、内官监和尚膳监的人容易接触到您。”
“知道了!”朱慈烺点了点头。
皇宫中不像宫外,锦衣卫虽有权进出皇宫,但也不能乱走,更不能随便在宫中抓人,想要端掉宫里的眼线,难度不小,只能智取了。
朱慈烺走过承天门,来到午门广场,只见大量的言官跪在午门前,想要进宫面圣进言。
朱慈烺直接背着手从言官中穿行而过,从午门左掖门直接进入皇宫,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这群狗东西。
“狂妄!”看着皇太子的背影,有言官愤愤道。
“陈御史因他获罪被杖毙,血迹未干,他居然如此无视我等!”
午门前的言官们纷纷怒斥朱慈烺的嚣张行为,然而并没有卵用,他们还得跪在外面晒太阳。
朱慈烺先是来到了文华殿面见崇祯皇帝,在行完礼后,他发现这位父皇很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看他如此,朱慈烺也不好开口询问这事情,崇祯也只是在朱慈烺行礼的时候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在那埋头批阅奏本。
王承恩在一边也默不作声,只是帮忙整理奏本和研磨御墨,文华殿中一时间极为安静。
朱慈烺附耳交代了一下吴忠,让他去尚膳监烤一些番薯来,随后来到龙案前,在一旁学习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