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郑芝龙打算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郑之豹却把太子特使给打了!
郑芝龙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五弟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公然对朝廷四品官用刑。
“你个混账东西!我郑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郑芝龙再次破口大骂,继而声音又陡然放低了:“你他娘的就算动手,也不能在安平城动手啊?你就不能等他回程路上,扮作海盗把他拿了丢进海里去喂鱼?”
知道兄长有心袒护,郑之豹学乖了,也不再辩解,老老实实的答道:“弟不敢擅自做主,想先请示了大兄,要是一般的官员我早就将他杀了......”
郑芝龙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又一巴掌抡过去,却没想到郑之豹反应极快,下意识的一偏头躲开了。
由于劲太大,手臂抡空的郑芝龙险些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才稳住了身形,他站稳身形怒骂道:“到现在还有脸说不敢擅自做主?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是你来堵还是我来堵?”
被狠狠的瞪了一眼,郑之豹立即便像见了老鹰的小鸡,被吓的一缩脖子,后面的话也随之咽回了肚子里。
摆弄了一番手臂,郑芝龙不再发怒,轻叹一声道:“既然事已至此,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没了意义了,告诉我,有多少人看到你打姓冒的了?”
听到大兄如此问,郑芝豹有些哆嗦了起来,回道:“很多都看到了......”
郑芝龙立即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他本想杀掉目击者,再派人从海上护送这位特使回南京,在浙江海域时来个意外沉船......
现在很多人知道这件事,还都是郑家的人,强行杀了只能徒惹众怒,很不明智。
郑芝龙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狠辣之色,道:“告诉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军法从事!至于那姓冒的,无论是送钱、请嫖还是恐吓,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吧,绝不能让他死在福建!”
郑芝豹如坐针毡,连忙道:“是,是,是!”
“大帅,大公子战报!”
郑芝龙接过家丁送来的公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我儿福松干的不错!”
他顺手将公文甩向郑芝豹,说道:“你也看看。”
郑芝豹才翻了几页便忍不住大声叫好:“大公子敢在红番鬼的海域截了不听话的红夷商船,真乃虎父无犬子啊!”
郑芝龙瞥了他一眼,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红番鬼的海域?这是我郑家的海域!路过船只不买我郑家的令旗?不需要交保护费?真是笑话!”
“大兄教训的是......”郑之豹被这位大兄骂习惯了,至今已经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既然郑芝豹已经犯蠢将郑家推到了南京的对立面上,郑芝龙也别无选择,现在也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
内心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以后,郑芝龙终于下定决心:“绝不能再畏首畏尾,必先出其不意,成败再次一举了……”
郑之豹慢慢靠近郑芝龙,听着郑芝龙的低语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眼神里则再次散发出了激动而兴奋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