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司议推断,其实所有人都是有归来机会的,如今不曾见到之人,那是因为其归来之期在变数之下落到千百载后。
若是天地真环的拨转能持续到那个时候,那必然可以得见其等复生,但事实上无法做到着一点,所以此辈便等于无法归来。
盛筝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却是丝毫不做理会,这个时候,他出声道:“诸位司议,万不能让天夏轻易立足稳当,当要设法将他们逐退。”
越司议看了一眼盛筝,道:“哦?盛司议可有把握?”
盛筝道:“盛某有此信心。”上回与张御一战,固然败北,可他自认也不是没有取胜之机。
全司议却是出声道:“天夏那张道人神通高明,非是盛司议一人可敌,眼下非是决胜之机,不必急着出战。”他看向越司议,道:“我看,还是再等上一等。”
过司议缓缓道:“确实不可过急。”
盛筝见两人不同意此举,也只得收声不言。
而此刻两殿之后,仇司议却是兴奋莫名,在那里不断試着推算。
如今愈發紊乱的天序,使得他感觉攀附天机愈發容易,实际上天机在与天序碰撞中也是散乱无比,但以往的天机乃是僵死无变化的,现在却是能够從一团乱麻之中解开头绪的,对于一名擅长推算之人来说,他无疑更喜欢后者。
而天夏的进攻,也会使得天序不稳继续持续下去,如此他能进一步窥探天机。
他推算了一阵,心中好似触动了什么,便即起身,从殿中出来,来到了仇司议这里,并兴奋传言道:“仇司议,据我推算,此一回斗战牵扯,极可能就会出现那寻破上境之人,此人若出,则天时要变!”
穆司议处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天夏那边不清楚,但是元夏这里,是绝不会允许此事的,哪怕天序崩坏,第一个踏向上境之人,那是一定是会被上境大能打压的。
他缓声道:“仇司议,不用期待过甚,便有人能至上境,也不见得能改变大势,不定还会合同一道,阻塞上进之道。”
仇司议一皱眉,却是不服气,他反驳道:“天机变动,连上境大能都未必能够定压,只要有一人能破,那必可顺延出无数变数,机会是一定是有的!”
穆司议摇摇头,没有与他争辩。
这时有弟子殿外道:“两位司议,两殿诸司议有请两位过去商议事机。”
穆司议道:“我便罢了,早已去位之人,两殿之事不便过问。”
仇司议却是一转念,对着外面大声道:“请回告诸位司议,我稍候便至。”他又对仇司议言:“孰对孰错,静观分晓便是。”说着,就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
……并云上洲,天穹之上,一驾银白色的飞舟从云层之中飞速掠过,只在天际之中留下一道细长的银色气光。
卫筑乘在飞舟主舱之中,左摸摸、又按按,正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名道童坐在他旁边,他是文玄首遣至卫筑身侧方便交流传讯,考虑到卫筑心智几如小童一般,所以也找了一个看去表面年纪相仿的小童。
那道童虽然年纪小,但是以往曾是学习造物的,只是被玄府吸纳进来,这才成了修道人,所以他对造物飞舟是较为熟悉的。此刻他不解问道:“上尊也能自行飞遁,为什么要乘坐飞舟呢?”
卫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的。这个好玩。”
那个小道童有些不理解,感觉自己飞起来那才好,那才是他所向往的,卫筑这时拿过一枚糖丸,放在手心里,道:“来,给你吃。”
“哦!谢谢上尊!”
道童称谢一声,吃了下去,顿觉浑身暖烘烘的,似乎身体里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有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毕竟他修道也没有多久。
卫筑这时道:“它在发抖。”
那道童知他在说这飞舟,理所当然道:“造物飞舟乃是活物,飞驰久了也会疲累。这是我们并云上洲的天机院打造的飞舟,比不上其他洲。”
卫筑两眼有光,道:“快说说,其他洲的飞舟。”
那道童想想,道:“玉京飞舟乃是最稳的,青阳上洲的飞舟最为美观,最快那是东庭府洲的飞舟了,据说和我们的都不一样,不过我没见过。”
文峦看着那一驾飞舟,虽然玄廷没有限制这一位的举动,可是身为玄首,所以不在玄廷承担权责,并且落在并云上洲的修士,他都需监察,
只是这几天看了下来,他也是无言,这位上尊平日举动和寻常贪玩孩童几乎一样,并且除了赶路之外,就几乎不动用任何神通道术了。
他觉得,这很可能是与这位的根本道法相关。根本道法不仅是自己过去一切所得之映照,也有可能会反过来影响自身的。
他想到这里,不觉默默一叹。
他也是早便成就寄虚之境,对他而言,摘取上乘功果不难,但是求取根本道法却实在是一道天堑。
这一步异常之凶险,要不然也不会天夏至今只有寥寥几人了。据他所知,这一次天势拨转,也是归来了两名摘取上乘功果之人,但就算这般人,却也没有把握再道求全。
不过如今却是有一个机会。
他看向虚空之中那一团云光气旋,时不时有光芒闪烁而过,如今与元夏之争,使得天夏得受天道之所钟,所以若是继续与元夏抗争下去,并不断取得战果,那么行功求道之时,或能由此得享天道之助。
与此同时,清穹上层,正清廷执、林廷执二人各自坐于一处法坛之上,正两界通道之内催发镇宝器之力。
元夏负天图、凿空镜、诸仙渡三物都能来回乘载,而负天图、凿空镜更是一阴一阳,两气交织、互为表里,如旧主要就是这两件宝器在阻碍他们的突破。
所幸天夏这里的都阙仪、定界天岁针都截空断界之力,且还有化劫真阳及清穹之气在背后支应,所以前方道路正在一点点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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